納弘被侍衛拖下去,馮佑憐立刻變色,凝然質問:“娘娘,單憑一人說辭,怎可治罪?如果娘娘這麼做,臣妾不服。”
“本宮豈由你說服不服。弘太醫的回答不是證明了你們一個個不但欺騙本宮,還妄想著欺騙聖上。”皇後娘娘強勢地壓倒眾人,馮佑憐確實之前有所隱瞞,就是為了不想惹人說是非,誰知道現在反而成了皇後的把柄。
“娘娘。”馮佑憐緩和下來,說道:“這件事情一定有所誤會,臣妾跟弘太醫絕對是清清白白,其實娘娘想對付的人就是我,娘娘何必傷害無辜的人?”
“你說本宮傷害無辜的人?你這是在求我?”皇後娘娘冷哼笑道:“你別求早了,還要求本宮的時候在後麵。”
馮佑憐警惕著望向她,皇後傲慢地轉身。突然,馮佑憐隻覺得心中一股氣流向外翻滾,她下意識地捂著嘴嘔吐,跪在一旁的明玉擔心地爬過去,問道:“馮主子,你還好吧?”她不想馮佑憐為了皇後而氣壞了身子。
“我沒事。”馮佑憐搖搖晃晃地走了兩步,然後繼續嘔吐,仿佛要將胃裏的東西全都吐出來。皇後娘娘嫌惡地看著她,以為這是她又在玩什麼花樣。
明玉不顧一切地奔過去,攙扶著忽然不適的馮佑憐,說道:“馮主子,你怎麼了?”
“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渾身不舒服。”馮佑憐偷瞄一眼皇後娘娘,尋思:要冷靜,不能為了這個女人而生病。
“娘娘,馮主子不舒服。”明玉回首衝著皇後說。
皇後娘娘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不舒服?不舒服難道就可以抹掉一切罪行?”
“娘娘,是奴婢隱瞞了弘太醫的事情,要罰就罰奴婢吧。”明玉說。
“明玉。”馮佑憐趕緊抓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逞能。
“馮主子,你大病初愈,恐怕還沒有恢複體力,一整晚都被皇後娘娘拉來審訊,再好的身子也會熬不住的。”明玉擔心地說道。
“夠了。”皇後娘娘怒吼道:“少在本宮麵前演戲,你們主仆一條心,本宮自然會好好地調查。在此之前,明玉與弘太醫都必須打入天牢。而馮主子,哼,雖然留在怡紅堂,但是也必須嚴加看管。”
明玉鬆了一口氣,知道皇後娘娘還不敢將馮佑憐也打入牢中,就想到她還是有些顧忌的,一時半會兒不敢動馮佑憐的命。
馮佑憐見明玉也被人帶走了,於是想阻止,怎奈自己的腳步根本不聽使喚,踉踉蹌蹌地邁出一步,也差點摔倒。皇後娘娘見馮佑憐不是假裝,這才肯罷休,叫來冬梅等人將馮佑憐送回怡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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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認認真真地為馮佑憐把脈,許久後,馮佑憐忍不住急問:“太醫,不會是天花的病又複發了吧?”
老太醫慢慢放下馮佑憐的手腕,然後站起來恭敬地說道:“回馮美人,雖然天花的病出現過反反複複的案例,不過您並不是如此。”
“那為何?”馮佑憐皺著眉,惆悵著說:“最近幾日總是食不下,寢不安的。”
“恭喜馮美人,這正是懷孕之人的征兆。”老太醫說道:“敢問馮美人是不是信期延遲?”
馮佑憐紅著臉點了點頭。
“適才微臣為馮美人把了脈,查出這是喜脈。再加上馮主子這幾日的症狀,最終可以肯定地說,馮主子是已經懷了龍孕。”
“懷了…”馮佑憐驚訝地喃喃:“你是說,我懷了孩兒?”
馮佑憐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老太醫欣喜地說:“馮美人,現在還不過是懷孕初期,小腹也不會漲起來,等到一些時日便會慢慢隆起了。”
馮佑憐咬著下嘴唇,熱淚盈眶地點頭。
“不過這段時間,馮美人要注意飲食,注意不要做危險的事情,盡量在屋子裏休息就好。還有就是,馮美人要保持平靜的心態,這段時期不適宜是在所難免的,如果心情不平就更加會引起身子的不舒服了。”老太醫吩咐著,然後退了出去。
冬梅開心地跑過來,對著馮佑憐說:“太好了,主子懷了龍子,那皇後娘娘就不會為難你了啊。”
馮佑憐的喜悅突然止住,冬梅的話提醒了自己。自己懷了身孕的事情如果被皇後娘娘知道,豈不是多了一個危險?以她對皇後娘娘的認知,她知道自己和自己肚子裏的孩兒一定會成為皇後娘娘的眼中釘。
冬梅說錯了,不是不會為難我,是絕不會留下活口。馮佑憐憂心忡忡地想著:怎麼辦?她現在不能對皇後娘娘硬碰硬,也不能正麵衝突。就算自己默不作聲,皇後娘娘也會很快耗盡耐心,到時候不但自己性命不保,就連這未出世的孩兒也會成為犧牲品。
“冬梅。”馮佑憐猛然抓住她,嚴肅地叮囑:“從現在開始,你要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恩,主子放心,冬梅一定會保護主子,還有將來的皇子。”冬梅堅定地說。
“謝謝你。”馮佑憐感激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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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馮佑憐懷了身孕?”皇後娘娘推開身邊的宮女,愕然站立,衝著琉璃問道:“這件事情千真萬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