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蟬兒說著替馮佑憐穿好衣裳,然後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披在馮佑憐身上。薛孤走過來蹲下,示意蟬兒扶著馮佑憐上自己的後背。
蟬兒遲疑地說:“馮主子是妃子,這樣恐怕不好吧。”
薛孤沉聲道:“危急關頭,顧不了那麼多了。”
蟬兒隻好將馮佑憐扶著上薛孤的後背,薛孤站起來對著蟬兒說道:“其實我與馮美人早已經結義,私下裏以兄妹相稱,這一點你知道就好,不要說出去。”
“恩。”蟬兒扶著馮佑憐和薛孤,跟著他們一起走出山洞,朝著樹林走去。
由於之前的慌亂,他們也隻能在樹林裏漫無目的地摸索前進。蟬兒吃力地跟著薛孤的步伐,她既心疼薛孤,又擔心馮佑憐,腳步怎麼也跟不上來。
“等一下。”薛孤猝然停住腳步,拉著蟬兒朝另一邊走去。
“怎麼了?”蟬兒慌張地問。
“噓噓。”薛孤放下馮佑憐,交給蟬兒說道:“帶著馮美人先走。”
“不。”蟬兒害怕聽到這樣的吩咐,似乎這就是生死離別的征兆。她抱著馮佑憐,拉住薛孤說道:“不要,我們一起走。”
“聽話,蟬兒。”薛孤拉著蟬兒說道:“要知道,馮美人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蟬兒搖著頭,抽噎地說:“薛大人,你答應過奴婢說一定能找到馮美人,奴婢再奢望一次,要你答應,一定要活著見到奴婢。”
薛孤凝氣屏聲,定睛注視蟬兒熾熱的眼神,雖說是請求,也不得不令自己點頭答應:“好,我答應你。”
他答應她,他總是答應她,他為何要答應她。薛孤無從考究,或許是為了另一個女人的宿命,可是他們不同,薛孤冷靜地回過頭,握著劍柄,他們不同,但是既然是答應了蟬兒,他就要做到。
蟬兒扶著馮佑憐穿梭在叢林中,她的淚水隨風往回飄走,薛孤平視著來勢洶洶的殺手,突然心裏落入一滴淚水,即可風生水起,淩空懸掛,四麵八方的殺手聚攏過來,勢必要將這個男人淹沒,甚至吞並。
蟬兒大喘著氣,抿了抿嘴看著四周全是樹的樹林,薛孤說過,五棵樹為一個連體,隻要按照五棵樹的方向走就行。蟬兒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然後仔細研究這些看似雜亂無章的樹木。
果然,隻要將五棵樹當做一個連體,就能找到一定的方向,不再是漫無目的地亂竄。
蟬兒欣喜地抱起馮佑憐,這個時候馮佑憐也漸漸蘇醒,她看著蟬兒的側麵,驚嚇得推開蟬兒,喃喃問道:“你…是人是鬼?”
“主子,奴婢是蟬兒,是人。”蟬兒咧開嘴笑道:“你再仔細看看。”
馮佑憐警惕地打量著蟬兒,然後慢慢地走過去拉起蟬兒的手,激動地哭說:“是蟬兒,你的手還有溫度,是蟬兒…”
“馮主子。”蟬兒也抽泣起來,說:“蟬兒沒有死,蟬兒蒙得主子的叮囑,一定要活著的信念,所以蟬兒沒有死。”
“蟬兒。”馮佑憐抱著蟬兒痛哭流涕。
蟬兒一邊扶著馮佑憐逃跑一邊簡單地講述了自己的經曆和事情的經過。馮佑憐聽後立刻停住了腳步,說道:“薛大哥說得沒錯,我們結義成為兄妹,這個時候我怎麼能棄下他不顧?”
“可是馮主子,那些殺手個個凶神惡煞,武功高強,就算我們回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啊。”蟬兒越說心裏也越沒底,她何嚐不想返回去看看情況。
“薛大哥為了我失去一條手臂,我不願再看到他失去一條生命啊。”馮佑憐說著轉過身,準備朝著回路走去。然而還沒有走上幾步,便感到這樹林又刮起異常的狂風,蟬兒經曆過一次,知曉事情不妙,於是拉著馮佑憐就要逃跑。
趕上來的刺客哪裏肯放過他們,齊刷刷地三兩下就圍住了她們兩人。首領殺手的劍還沾著血跡,嚇得蟬兒心驚肉跳,她擔心的倒不是自己,而是薛孤的安危。
蟬兒擋在眾人身前,殺手冷厲的眸光仿佛要將他們當場就生吞活剝。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我們不過是兩個弱女子,為何一直趕盡殺絕?”馮佑憐忍不住吼道。
“哼,弱女子?”殺手嘶啞的嗓音突然大笑不已,說道:“我們也想不通,兩個弱女子的命為何能值萬兩黃金,不過無所謂,隻要有人肯出錢買你們的命,我們就負責取。”語畢,那殺手淩空一翻,朝著蟬兒直逼過去,眼看千鈞一發的時刻,突然從樹林深處飛出一把劍,正好擋住了殺手的劍氣,兩重劍氣相抵,立刻拉開戰勢。
其他殺手立即奮不顧身地對著馮佑憐和蟬兒刺過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四麵八方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緊跟著越來越多的侍衛湧上來,團團包圍了所有的殺手。
半空中飛身下來的人影立刻轉攻,與那殺手首領對戰開來。陸提斯跳到馮佑憐和蟬兒身邊,護著說道:“微臣等護駕來遲,讓馮美人受驚了。”
馮佑憐驚訝地說道:“你們要小心啊。”
說著,隻見陸提斯與侍衛們紛紛抵擋住殺手的攻勢,開始一場嗜血的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