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娥…妹妹…寒娥…”
蟬兒和明玉憂心忡忡地守在床邊,想著叫醒主子,卻總是喚不醒她。
清晨被人發現馮主子暈倒在花園裏,直到現在口裏還在囈語。
“寒娥…”馮佑憐醒後從床上坐起來,她下意識摸了摸身子,又瞅了瞅身邊的蟬兒和明玉,看著熟悉的一切,她猝然一驚,緊張地問道:“我怎麼在這兒?”
蟬兒和明玉十分不理解,這裏是興和宮的寢宮,馮主子不是應該在這兒的嗎?
馮佑憐激動地抓著蟬兒問道:“我…我不是應該在花園嗎?”
蟬兒和明玉恍然大悟,知道主子不是夢遊走出寢宮,那好辦。
“主子,你怎麼會突然間昏倒在花園裏?”蟬兒又反問。
“我昏倒了?”馮佑憐頓覺的頭昏腦脹,有些眩暈之感。
看來,比夢遊的人還搞不清楚狀況。明玉坐下來,揉著馮佑憐的太陽穴,說道:“是有宮女在花園裏發現了主子的,他們說昨晚上主子突然要出去走走,還不許有人跟著,到最後大家以為主子返回寢宮了,便沒有找尋,誰知道清晨的時候才看到暈倒在花園裏的主子。”
蟬兒一邊點頭一邊說:“馮主子,您不要責怪他們哦,那花園花草太深,不容發現您的蹤跡。”
馮佑憐顧不上這些,又急忙問道:“那你們發現我的時候,我身邊還有沒有一個女孩子?”
蟬兒和明玉聳了聳肩,異口同聲地說:“沒有。”
馮佑憐愁悶地捂著頭,喃喃自語:“怎麼會沒有呢,怎麼會沒有呢。”
“主子,應該會有誰啊?”蟬兒不解地問。
“應該…”馮佑憐剛想說出口,可是話到嘴邊她又噤聲了。
…
“姐姐,記住寒娥的話,無論什麼人…還是什麼樣的人都不能相信…聽到了嗎?”
…
馮佑憐靜下心來,想起寒娥的叮囑,她不知道為何腦中總是不斷浮現這句話,可是她知道那一定不是夢,就算是夢,也是寒娥想著自己,所以才回來對自己交代著什麼,那這句話究竟有沒有其他的含義呢?
明玉眼珠一轉,心思敏銳些,她看出馮佑憐果然有事隱瞞,她身邊的女孩子會是誰?既不是自己又不是蟬兒,想必不是宮裏的人,還是她自個捏造的夢境中的人?
三人沉默不語的時候,德喜匆匆忙忙地走進寢宮,叩首說道:“啟稟淑妃娘娘,薛大人求見。”
“宣。”馮佑憐迫不及待地喝道,然後對著蟬兒和明玉說:“你們先下去吧,我有話要問薛大人。”
“是。”蟬兒和明玉悻悻地退了出去。
“微臣拜見淑妃娘娘。”薛孤拱手請安。
宮女伺候著馮佑憐更衣,然後也退下去,馮佑憐從屏風後走出來,看到一臉凝重的薛孤,當下心中一沉,便問道:“薛大哥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薛孤沉默不語,隻是將竹筒從自己懷中拿出,這才開口:“昨晚上,弘太醫將薛某叫去,竹筒裏有一些無色無味的粉末,是將丹藥磨成碎末,然後倒入其中的。”
馮佑憐接過竹筒,打開來聞了聞,而後又問:“這些粉末可有異樣?”
薛孤凝視著馮佑憐,冷峻地說道:“有,正如馮主子所說那樣,這些粉末果然有鬼。”
馮佑憐捏緊竹筒,雖然之前自己猜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現在被證實之後,不免有些惋惜。
“弘太醫說這裏麵既有救人的藥草,也有殺人於無形的毒藥,還有一些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的東西,所以分不清是藥草還是毒藥。”薛孤冷靜說道。
馮佑憐的頭仍然有些疼痛劇烈,當然,聽到薛孤這樣說,她的頭已經開始疼得發脹。這樣的丹藥怎麼能稱之為救人的丹藥?怎麼能稱之為強身健體的丹藥?遭了,皇上他們都食用過。
“那弘太醫可有說解救的辦法?”馮佑憐又問。
“淑妃娘娘,難道你不覺得我們應該立馬揭開容華夫人的嘴臉嗎?”薛孤憤怒地吼道。
“薛大哥,此事事關重大,不但關係皇宮裏的人命,還關係到兩國之間的結盟。況且查出來隻有紫清的房裏有這些丹藥,那如何證明容華夫人也知道丹藥其實是毒藥?或許容華夫人也被蒙在鼓裏啊。”馮佑憐婆心苦口地說。
薛孤猶猶豫豫地反駁:“可是容華夫人與紫清宮女相識那麼久,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行徑,再說了,就算容華夫人不知道紫清的所作所為,那麼我們更要揭穿此人的可怕麵目,以免更多人遭受毒害。”
“揭穿是肯定要揭穿的,隻是現在不是時候,你想想看,如果皇上問你你如何得到丹藥,你該怎麼回答?難道你要告訴皇上你趁人不備之時潛入鏡殿大肆搜尋?你貿然潛入後妃的寢宮,這也是殺頭的罪啊。”
“薛某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薛大哥。”馮佑憐勸道:“我當然不會懷疑大哥是怎樣的人,隻是為了此事而喪了性命實在太不值得,如今我們知道她們另有陰謀,我會加倍小心的,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們再害宮裏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