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杉羽哪怕在這個時候,還是說了屁話。

“如果我們真的被毒蛇吃掉了,那能和鯉姐合葬的人,隻有我一個人罷了,我會偷偷地把你們兩個人給踹開的。”

“喂!李杉羽,你做出來這種事情,能不能要點臉啊!你這個樣子對待我們,你心裏麵好意思嗎!”

“能幹出來這種事情,不愧是你,我隻能給出來這樣的評價,其他再高的評價,我是給不出來了。”

毒蛇群距離他們是越來越近了,眼看著就距離他們隻有三米的時候,元鯉成功地將最後一個陣法節點給解開了。

他們三個人在毒蛇群衝過來的那一刻,順利地衝進了房間裏麵。

隨後,幾個人使勁地將門給關上了。

這些毒蛇仿佛受到了什麼命令,根本就不敢進屋子的。

隻能焦躁地在外麵徘徊,等他們徹底把門給關上後,與這些蛇之間斷開了聯係。

蛇群很焦躁,外麵“嘶嘶”的聲音吵得人耳朵疼。

四個人轉身,在房間裏麵探索起來。

內裏別有洞天,但是看起來非常氣派,裝修得也很豪橫。

而且元鯉用手摸了一下牆壁,發現上麵已經被布置了密密麻麻的陣法,估計在牆體的後麵,還有數不清的符籙。

元鯉的內心,逐漸生出來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對方這麼做,莫非是想等著把顧川野的魂魄給召喚回來後,就把顧川野鎖在這裏,永遠都不能出去?

光是想一想,就覺得細思極恐。

這個人對顧川野的喜歡,已經不能用迷弟來形容了,簡直就像個變態一樣。

甚至都不願意放顧川野離開,而是把顧川野鎖在這個房間裏麵,讓顧川野這輩子都不能從房間裏麵出來。

元鯉在知曉這件事情後,內心湧現出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憤怒。

對方這是把顧川野當成玩具一樣來對待了嗎?

根本就不在乎顧川野內心是怎麼想的,隻追求於自己的欲望,這樣的人實在是太自私了。

黑驕指著大廳中間的那個棺材說:“你們快看啊!那裏有一個很大的棺材!”

聞言,元鯉等人瞬間趕了過來。

這是一個用純淨水晶做成的棺材,最上麵是透明的蓋子,可以看見裏麵的情景。

當元鯉看見棺材裏麵躺著的那個人後,拳頭瞬間捏緊了。

是……

是顧川野。

這個人就是顧川野!

這一次,元鯉不再是隔空看著顧川野,而是看見了顧川野的肉身。

元鯉忍不住捏緊了手指,不知道為什麼,內心非常不舒服。

明明應該是一次愉快的見麵,可她卻開心不起來。

在元鯉真正看見了顧川野肉身的那一刻,一直保持安靜的人,終於開口說話了。

“恭喜你,元鯉,我們兩個人終於見麵了呢。”

元鯉開心不起來,“虧你現在還能笑出來,我可一丁點都笑不出來。”

聞言,顧川野聲音中帶著幾分笑意,“為什麼笑不出來呢,你應該笑得開心一點才對。”

“放屁,我是真的一點都笑不出來。”

元鯉難得說了粗鄙的話,她的心裏麵特別不開心,看著顧川野沒有被尊重,對方對待顧川野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尊重顧川野的意思。

元鯉把顧川野當成亦師亦友的存在,上輩子過得那麼辛苦,也幸好有顧川野陪在她身邊。

不然元鯉根本活不到那天。

她閉上眼睛,把內心的怒火往下麵壓了壓。

元鯉將那棺材上透明的蓋子給推開,她俯下身子,近距離地打量著顧川野的容貌。

他的身體沒有一絲一毫的腐爛,看起來隻是和睡著了一樣,如此的聖潔好看。

這和元鯉記憶中的顧川野,長得一模一樣。

她又盯著顧川野看了一會,在她旁邊的三個人還從來沒見過元鯉這副模樣。

元鯉從來沒對哪個男人這麼特殊過。

這讓剩下的三個好奇了起來,這個男人到底對元鯉做了什麼事情,才能讓元鯉如此的癡迷。

元鯉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去觸碰顧川野的臉頰。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如烏鴉般難聽的聲音,從角落裏麵傳了過來。

“誰允許你用這麼肮髒的手,去觸碰他的!”

元鯉的手根本就沒有觸碰到顧川野的臉頰,下一秒就被一張符籙狠狠地打開了。

“哼……”

元鯉下意識地哼了一聲,顯然是被這個符籙給打疼了。

這個符籙來的莫名其妙,角落裏出現的人聲也很突兀,這讓他們都沒反應過來。

“你是什麼人!”

黑驕率先反應過來了,一把將元鯉保護在自己身後,警惕地看著角落裏的那個人。

“我是什麼人?”

角落裏麵帶著烏鴉麵具的人,緩緩地從陰暗地環境中走了出來。

對方盯著李杉羽,冷笑了一聲道:“李杉羽,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會叛變,明明你師父最器重你了。”

李杉羽說話的語氣,聽起來非常淡漠。

“我師父對我好,到底是因為想要我的身體罷了,他如今歲數也不小了,隨時可能去世,饞我這具年輕的身體很久了吧?”

李杉羽笑了一下,“所以你覺得呢?我應該感謝我師父嗎?還是應該感謝你呢?”

元鯉發現了,這個人臉上帶著的烏鴉麵具,看起來和其他人的烏鴉麵具不一樣。

這個人的烏鴉麵具是有金色痕跡的,看起來就像鑲了一層金邊一樣,模樣非常地華貴。

元鯉開口道:“這個人估計就是你說的領頭人吧。”

就是這個女人,一手創辦了複生。

也是她,病態一般地將顧川野的肉身搬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元鯉盯著她,內心非常不愉快,眼神都帶著一丁點的凶狠。

元鯉很少有情緒暴露的時候,可她今天是真的生氣了,在她這裏顧川野就是底線。

誰要是觸碰到了這個底線,元鯉可以做到翻臉不認人。

複生組織的領頭人對上了元鯉的視線,冷哼了一聲道:

“我看你真的不順眼,你竟然有本事把門口的那個陣法給破解掉,你到底幹了什麼!”

聞言,元鯉冷漠地盯著她,開口道:

“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你到底幹了什麼,又或者說你和顧川野之間的關係。”

一聽見顧川野的名字,對方瞬間不淡定了。

“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你到底是什麼人!”

如今的現代生活,已經沒有人知道顧川野的名字了。

可元鯉不僅知道,還能直接說出來。

這讓領頭人感覺不可思議,一種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觸碰後帶來的憤怒感,直接在她心中燃燒。

她太生氣了,覺得元鯉觸碰了不屬於她的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對顧川野做了什麼?你甚至自私地想要把顧川野的靈魂給鎖起來,你才是那個最離譜的人吧。”

領頭人被元鯉戳中了小心思,神情別扭了一瞬,隨後直接開口道:

“我和顧川野之間的事情,還不需要你在這裏逼逼賴賴。”

“那我換一個說話,如果我說顧川野的靈魂,就在我的眼睛中呢?”

元鯉伸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右眼下方,盯著她輕笑了一聲。

“你日思夜想的顧川野,就在我的瞳孔裏麵住著呢。”

領頭人接受不了元鯉的挑釁,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直接開口罵道:

“行!在你的右眼裏麵是吧,那我就親自把你的右眼給挖出來!”

眼看著領頭人就要出手了,黑驕三人立馬想保護元鯉,卻直接被元鯉拒絕了。

“你們三個人不需要保護我,我自己來就行了。”

元鯉把他們三個人推開,自己往前走了一步,掏出符籙。

“行啊,你不是想和我之間比試一下嗎,那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有多厲害。”

領頭人受不了元鯉的挑釁,立馬和她對打了起來。

兩個人都是靠符籙作戰的,一開始領頭人還沒有把元鯉給放在心上。

想著元鯉到底是從哪裏來的三流道士,不過就會那麼一點點的符籙罷了,竟然還妄想著和自己爭搶。

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恍惚之間,看見了元鯉射出來的符籙。

不得不說,元鯉的符籙畫的太完美了,簡直就像和顧川野在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那樣。

這讓領頭人忍不住地開始去想,可能元鯉並沒有說謊。

元鯉說的都是對的,她的右眼裏麵真的有顧川野的存在!

在得知了這件事情後,領頭人內心說不出來的憤怒和嫉妒。

她夢寐以求得不到的人,竟然都存在於元鯉的眼中。

顧川野竟然真的選擇了元鯉!

領頭人捏緊拳頭,徹底對元鯉起了殺心,既然顧川野這麼喜歡元鯉,那就把元鯉給殺死。

不過要在殺死元鯉之前,把她的眼睛活生生地挖出來。

然後這一次,要把顧川野給鎖起來,讓這個天才哪裏都跑不了,隻能跟在自己身邊。

元鯉也看見了對方用的符籙,隻是看了一眼,就嗤笑了一聲。

“你這輩子,估計也就隻能學用盜版了,學顧川野的符籙都學的不像,看起來很滑稽。”

聞言,領頭人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憤怒。

“我要殺了你!我絕對要殺了你!”

而元鯉早就動手了,直接一張符籙扔了過去,將領麵人臉上的麵具給割掉了。

她的麵容,也真實地曝光在了元鯉的眼前。

元鯉愣了下,看著麵前人熟悉又陌生的臉,忍不住皺眉說:

“侯春柔?”

沒錯,這個領麵人就是侯春柔。

這是元鯉萬萬沒想到的事情,她是真的沒想到襲擊自己的人,複生組織的領頭人竟然是侯春柔?!

“不,也不能說是侯春柔。”

元鯉仔細看了一下,對方確實是侯春柔,但又不是侯春柔。

因為臉上的神情,實在是太不像了。

沒有了侯春柔的唯唯諾諾和小家碧玉,有的反而是恨意和怒火。

這不是侯春柔臉上可以冒出來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