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花開的時候很動聽,因為有心跳的聲音。
雖然我們對彼此有了多一些的了解,但大家平時聊天開玩笑的時候總能感覺到他內心總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感傷。特別奇怪的是,當我們談到自己的父母時,哪怕是家裏誰洗衣服,他說的都隻是爸爸。有一次夢問他:“你們家真奇怪,怎麼做飯、洗衣服都是你爸爸?”一句簡單的問話讓他臉上本來就不太自然的笑容頓時凝固,扭過頭去,不再出聲。
私下裏,夢和我聊天:“你說黎的爸媽會不會離婚了?”
“不會吧,說不定隻是他媽媽工作很忙,很少在家。”與其說我不相信不如說是我不願意相信,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
我總喜歡和他打賭,約定誰要是輸了就得答應對方一件事情。每次隻要是我輸了,他都會像小孩子一樣刮我的鼻子以示懲罰,每次接受這樣的懲罰的時候,我會莫名的心跳加速,可他這個壞蛋還嚇唬我:“忍住了啊!會很痛哦。”我有點害怕,閉上眼睛等待他的懲罰,可過了好久,什麼也沒發生。我忐忑的睜開眼睛,和他四目相對,臉唰的一下紅了,為了掩飾,我裝作很生氣的樣子:“你怎麼……”還沒等我說完,他伸手輕輕碰了一下我的鼻子,很溫柔。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仿佛要熔化我的心。
有一次我贏了,想了好久,猶豫再三還是問了那個我很想知道的問題。
“為什麼你從來不提到你媽媽?”晚自習的時候我給他傳紙條。過了很久,也不見他回,我漸漸意識到我的這個問題問得倉促而過分,正當我想告訴他我不想知道了的時候,他把條子遞了過來“她在暑假七月二十八日over了。”我盯著紙條好久好久,心裏滿是悔恨,多希望那個該死的英語單詞表示的不是去世,一句簡單的看似玩笑的話,可是對他而言蘊藏了多少淒涼。也覺得自己如此殘忍,非要去撕開他的傷痛看一看那是什麼。其實那個時候我應該說一些安慰的話的,不是嗎?可是我僅僅寫了三個字緩緩的遞過去“對不起”。然後一個晚自習,我心緒不寧。
我以為,因為這件事,我們心裏會從此有個結。可是,第二天他仍然和以前一樣給我講漫畫,和我聊天,一起討論難纏的數學題。偶爾也會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給我講一些事情關於他的母親,關於他曾經的叛逆。
那段時間我們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他對我很好。在我生病固執不吃藥的時候,會跑出去買藥強迫我吃;在下雨天的時候,會讓出自己的雨衣,執意讓我穿上;在我考試沒考好,心情低落的時候會扮鬼臉讓我笑;我總是丟三落四,沒頭沒腦,他就像老頭子似的喜歡嘀咕我,但有心甘情願的替我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