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淩空停下,神色凝重地看著腳下的蜀山。就眼前這樣的陣仗,自己想偷偷地回劍宗怕是會很難。而留在外麵,一身正氣的自己遲早會被聖血宗的強者發現。
真要是那樣,他們應該會聚集所有的力量,在最短的時間內殺死自己。
哪怕已經渡完雷劫,經天雷淬煉,已經可以完美地發揮出境界力量,但段譽也不認為自己可以一人單挑聖血宗。
所以,要想活得好好的,那就不能驚動任何人,隻能想辦法悄悄地回劍宗。
可是,又有什麼樣的法子能讓雙方的高手都不會察覺到自己呢?
段譽的眉頭皺得更緊,似乎,隻有一個法子——遁地術。
隻不過,這術法雖說不是爛大街的,但聖血宗中怕是也還有人會。
畢竟,之前的崔盈就已經表演過了。
而劍宗對此肯定也會有防範!他們防聖血宗的人,自然也就防了自己。
想著,段譽心中一動。
或許,還有一個法子可行!
希望,聖血宗的人不會關注到所有的人,給自己一個表演的機會。
打定主意,段譽麵露邪笑,閃身落在一處無人之地。再看時,他已經變化成司空霆的模樣。
燕安城分壇的護法,這樣的身份對聖血宗一眾強者來說,那是弱小到可以直接忽略不計的,應該沒有人會在意。
而沒有人在意的身份,才是最有用的。
想著,段譽大步上前,光明正大地朝蜀山劍宗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才走幾步,就被一個從山林中冒出來的黑衣和尚擋住去路。
這和尚,一襲黑色的僧袍繡著紅色的祥雲,胸前還掛著一串拳頭大的人頭骨做成的佛珠,長得更是凶神惡煞,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怎麼看這禿驢都不像是好人。
兩人四目相對,段譽還未開口,和尚已然冷聲出聲:“滾回自己的位置去,再敢胡亂闖蕩,殺!”
一句話,倒是把正在上下打量人的段譽嚇得不輕。
這和尚,莫不是一大早的開過嗓,聲音怎麼就這麼大呢?
暗自腹誹一句,段譽掏了掏耳朵,心裏卻已經思量開。
聖血宗的九大長老,和尚隻有一個,那就是穿心和尚。
瞧這禿驢凶狠的模樣,應該就是那貨。
如此想著,段譽臉上浮露出諂媚奉承的笑容:“長老息怒,燕安城分壇護法司空霆,參見長老!”
這和尚的身份,倒是真讓段譽給猜對了。
聽到段譽這話,穿心和尚盯著段譽,眼中閃耀著詭異莫測的神色。
近日諸事,已經讓燕安城在聖血宗聲名大漲。
但不是什麼好名聲,如果那溫顧還活著,會因為這個名聲而落得一個生不如死的下場。這場攻打蜀山劍宗的大戰,便是因燕安城而起。
眼前這人,自稱是燕安城分壇的護法,那麼,他應該知道一些事情的。
如此一想,穿心和尚的神色都溫和了幾分:“小崽子,你真的是燕安分壇的人?那你來回答,為什麼你們壇主都死了,你一個小小的護法卻還好好地活著?你難道比你們壇主還要厲害?還是說,你這小崽子是貪生怕死才活了這條狗命的?”
“這……”
段譽露出為難之色。
看到他這表情,穿心和尚臉色為之一變,暴戾之意顯化:“你可要想清楚了,膽敢欺騙本長老,那你就休怪本長老摘下的腦袋當尿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