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成了,怎麼做的都不重要。辦不成,那就是廢物,做得再好看也是廢物。你依計劃行事,明日淩晨,我會帶人去接應你的。”
“是,大人!”
離開胡同,段譽再返回青山商行。
天微微亮,一行人已經在碼頭上忙活。當貨物裝得差不多時,三道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
借著碼頭上死風燈籠微弱的光,看到這三人的模樣。
青袍竹杖老漢,還有一個身材瘦弱的年輕男子。另外一人,則是全身包在麻布中,戴著一個大鬥笠,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
段譽混在人群中,一眼掃過,立時分辨出來。
年輕男子身上有大牛的氣息,他的雙臂與他身軀不匹配,可見,這人應該就是周新。而包裹在麻布內的人,不用多說,應該是那黃牛妖。
看來,它脫了牛皮是再也穿不上去。那令人生怖的模樣自然不敢見人,所以隻能把自己包起來。
青袍老漢眯著眼睛,打量四周,身影閃掠,直接落在齊震山的身邊:“齊幫主,我們沒遲到吧?”
“沒有,三位來得剛剛好!”齊震山伸手:“但說好的數目,卻是得變上一變才行。”
青袍老漢的臉色頓時一變:“齊幫主,你這是什麼意思?坐地起價,你不講江湖道義啊?”
“是嗎?可你們三位來時也沒有告訴我,你們是錦衣衛緝拿的要犯。老前輩,您看,我這震山幫一眾兄弟的身家性命,就隻值六十兩雪花銀嗎?”
“那齊幫主你想要多少?”
周新快步上前,隨他而動的是那黃牛妖。
看三人逼近,齊震山倒也不慌,眯著眼睛看著周新:“周大人,莫怪齊某獅子大張口,我要的也不多,就給隨船的幾位兄弟討個安家費,這不算過吧?”
“多少?”
“咱們五陰縣是窮地方,我這些兄弟也窮慣了,這樣吧,他們每人一百兩的安家費。加上之前談的六十兩,一共七百六十兩,這腦袋別褲襠的事,我就咬牙幹了。”
“的確不高,給他!”
周新冷眼盯著齊震山,咬牙說道。
青袍老漢雖是不願意,卻也不想違背周新的吩咐,從懷裏掏出一遝銀票,點了幾張遞給齊震山:“齊幫主,告辭!”
“好,齊某人在此恭祝三位一路順風!”齊震山一臉笑容,拱手相送。
當第一縷陽光灑落在江麵上時,貨船已然離岸,往川江府而去。
順風順水,四天可見府城!
段譽穿著短衫,手裏拿著半個白麵饅頭,坐在船頭吃得正起勁。江風吹過,掀起衣襟,露出裏麵結實的肌肉。
周新坐在不遠處,看著前方,一副神遊太虛的模樣。
這一去,西出陽關無故人!
自此,便是天涯淪落人。
真是大不甘心!
“少爺,起風了,您還是進船艙休息會吧!風大,對您的身體可不好。”
青袍老漢走來,擋在上風處,一臉擔憂地勸說道。
他所說的‘身體不好’,顯然是指周新的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