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在依雲小鎮停留，南宮梵和冷亂月當夜駕馬車離開。
大概在第二天還蒙蒙亮的時刻，一人騎馬飛奔而來。
那是一位紫衣的男子。
憔悴的容顏。
越發讓人覺得消瘦不堪。
正是匆匆趕來的慕文軒。
從落寒衣手中接過令牌時，慕文軒就快馬加鞭連夜趕來了。
隻可惜還是晚了些。
晚了些。
慕文軒連自己為什麼趕來都不清楚。
明明，在走之前，已經那麼決絕了。
為何？
又要幫他清理那些垃圾？為何不能夠決絕到底？為什麼還要讓他心底又存在了希望？為何？
還是遲了些？
帝王之道？
慕文軒突然痛恨起這帝王之道。
如果一開始，就沒有和冷亂月定下那樣的承諾，是不是，也不會有現在的悲哀。一開始不想要做帝王，就不會娶涼月，也不會遇見已經成為涼月的冷亂月。
如果沒有想要成為帝王，就不會成為北國的帝王。就可以什麼也不用顧忌的，跟著她一輩子。
那樣。
是不是也是一個很好的結局？
可是帝王不能，帝王之道不允許。
冷亂月看的清楚，所以離開的徹底。
撿起地上全是血跡的手帕。
那是冷亂月擦拭匕首時留下的。
血色的紅和刺目的白交纏，真是讓人眼前不由的一震。
“記得她曾說過的一句話麼？”
匆匆趕來的落寒衣，見得這副場景，心裏竟然生出不忍。
那個風華絕代的帝王，在短短的兩天裏迅速的消瘦了下來。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了不生機。
“愛，是給不了最好的，寧願什麼也不給的殘忍。”落寒衣頓了頓：“她對你的殘忍，何嚐不是她的愛。因為給不了你最好的，所以，寧願什麼也不給，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念的對你的殘忍。”
那是冷亂月的愛。
冷亂月表達愛的奇特方式。
也許，冷亂月是愛慕文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