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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海被送進了醫院搶救。
而她被警察錄了口供之後,便要被收押。
她苦苦地懇求警察放了她,因為她必須去醫院看看江雲海怎麼樣。
給她錄口供的那個警察說道:“現在隻有一個方法可以讓我們立刻放你走。”
“什麼方法?”
“那就是你不追究今天晚上發生的事。”
江月萱立刻點頭:“好,我不追究。”
這樣,警察將她剛才的口供撕毀後才放她離開。
那些一起抓來的人也一同離開了警察局。
等她到醫院時,江雲海還在手術室裏搶救。
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從手術室出來,然後轉入重症室。
負責手術的醫生說,江雲海有腦出血,他們給他開顱做了淤血清除,至於會不會蘇醒過來,蘇醒過來後是怎樣的狀態,他們沒有任何的保證。
她自己就是學醫的,聽到江雲海被開顱清除淤血,就已經知道預後不會太好。
她隻能在心裏祈禱。
她與風明昊約好要在下午兩點鍾在民政局門口碰麵,做結婚登記,於是,她便回家拿了自己的證件去了那裏。
她的父母根本不管她,她也沒有將具體的情況告訴他們。
在民政局門口,她沒有看到風明昊。
那天濱城下了一場入冬以來最大的暴風雪。
她站在風雪中焦急地等待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不安在加劇。
事實上,也是在前一天晚上,風明昊與家裏安排的人訂了婚,但那是權宜之計。
他們兩個人已經商量好,偷著登記結婚後,分頭出國。
風明昊是聽從家裏的安排,出國學習商業管理,而她已經獲得多家美國大學的研究生的錄取,她選擇了風明昊要去的那個大學。
那個武哥說風明昊的話,她也聽到了。
這讓她可以肯定昨晚的事肯定與風家有關,但她相信風明昊,不會是他安排人幹的。
他們兩個人從高中就秘密相戀,他一心一意地對她好,她怎麼會不相信他。
終於,風明昊的車開了過來,她立刻跑了過去。
“風……”
江月萱後麵的兩個字還沒喊出來,臉上就挨了兩巴掌。
車裏出來的人不是風明昊,而是他的媽媽秦鳳儀。
當秦鳳儀的手再次揚起的時候,江月萱則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憤怒地問道:“你為什麼打人!”
秦鳳儀甩開了她的手,從包裏掏出一打照片和一張當日報紙摔在她的臉上,“一個賣肉的臭婊子,竟然勾引我兒子,妄想進我們風家的門,你連做夢的資格都沒有!”
江月萱低頭去看那些照片,腦中轟鳴。
果然如此!
她抬起頭,全身發抖,眼中噴著怒火:“這些果然是你指使人幹的!”
這個時候,風明昊坐著另外一輛車趕了過來,聽到了江月萱的話,生氣地說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冤枉人?”
秦鳳儀見他到來,立刻現出委屈樣:“兒子,你現在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吧?她自己不知道自重,幹出這樣的事,還把髒水往我身上潑。多虧你也知道這些照片是怎麼來的,否則,媽媽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風明昊扶住了她:“媽,你先上車回家,這是我和她的事,由我自己來處理。”
秦鳳儀痛心疾首:“媽媽以前不是真的嫌棄她,如果她是一個品德好的好女孩,即使他們家窮一點,也沒有什麼。可是,她欺騙了你。她在你的麵前裝清高,背地裏卻是幹齷蹉的事。”
“媽,我都知道了,你別說了。”風明昊製止道。
“那你和媽媽一起回家吧,別再理她了。” 秦鳳儀順勢說道。
“好!”風明昊答應著, “你先進車裏坐著,現在下雪天冷,你身體不好,別凍感冒了。”
秦鳳儀不再反對,被風明昊扶著,坐進了車裏。
她做出十分通情達理的樣子:“你再過去好好勸勸她,她不仁,咱不能不義。如果她真的很困難需要錢,我們家可以資助她。告訴她以後不要再去做那樣的事。這次是咱們把事情給壓住了,否則,如果這些照片被傳出去,以後還怎麼在社會上立足,把自己的前途都毀了。”
“我知道。”
風明昊答應著轉過身,向江月萱走去。
風明昊走回江月萱的身邊,指著雪地上的照片和報紙冷聲問道:“你怎麼對我解釋這件事?”
江月萱靜靜地看著他,“你要怎樣的解釋?”
風明昊的眸中現出怒火:“你怎麼可以背著我做出這樣的事?”
江月萱還是一臉的平靜,隻是平靜得有些可怕,臉上在逐漸地轉成灰色:“這麼說, 你信了?”
風明昊指著照片:“你自己不會看嗎,你讓我怎麼會不相信?”
“既然你都信了,你還讓我解釋什麼?”江月萱反問道,她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
“既然你不想解釋,那我們倆已經沒話可說!”風明昊說完,轉身離去。
“風明昊!”江月萱大聲喊道,“不要走!”
風明昊停住腳步,但沒有回身。
“如果我說,事實不是這樣的,你相信嗎?”江月萱顫抖的聲音問道。
風明昊沒有回答,隻是猶豫片刻,便繼續向前走去,坐進了車裏。
車子啟動。
江月萱踩著積雪,追了過去:“風明昊,不是那樣的,你聽我說!”
她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等她抬頭,車子已經走遠。
一陣狂風刮過,將照片和報紙吹了起來。
江月萱如夢初醒,慌忙地去撿那些照片和報紙,把它們往包裏塞。
這些照片是無論如何也不可以再讓其他人看到的。
看著報紙上的報道,她的眼淚終於掉了出來。
“昨晚,在某夜()總會,兩夥男子因為爭奪一三()陪()女大打出手,其中一人生命垂危,正在醫院搶救。”
報道的旁邊,還有一條新聞。
“昨晚,在風華大酒店,風氏集團老板為其獨子風明昊舉行了盛大的訂婚宴會,女方是……”
“為什麼我相信了你,而你卻懷疑了我?”
她坐在雪地上,流著眼淚,呆呆地望著白雪茫茫的前方。
“風明昊,你回來,我們說好要登記結婚的。”她反複說著這句話。
昨晚到現在發生的事,終於將她徹底擊垮!
一輛銀色房車從民政局大門裏麵開出來,因為她的擋路,隻好停下。
反複按動喇叭後,見她仍然沒有反應,車上的人隻好下了車。
情緒崩潰的江月萱驚喜看著對方,然後一把抓住了他:“明昊,你回來了?我們這就去登記結婚好不好?”
那人一怔,眸光閃動,竟是點頭:“好,我和你登記結婚!”
十幾分鍾後,江月萱滿臉笑容地跟著那個人從民政局裏麵出來。
“明昊,你趕緊回去吧,如果讓你們家的人知道就不好了,你在國外等我。”她連聲囑咐道。
那個人沒有出聲,打開車門,自己坐進車裏,啟動了車子。
江月萱看著漸漸遠去的車影,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她低頭看了眼鮮紅的結婚證書,臉上再次綻出幸福的笑容。
一切怎麼都像是在夢中,她終於和風明昊結婚了!
……
半個小時以後,她出現在醫院的重症救護室裏。
“大夫,病人的情況怎麼樣?”她急切地問道。
“情況不容樂觀,還沒脫離危險期。”
大夫的話剛說完,門口傳來一個老太太的聲音:“雲海在哪?他怎麼樣了?”
江月萱連忙迎了過去:“奶奶!”
這個老太太是江雲海的奶奶,聽到孫子出事,急忙趕了過來。
江奶奶走到病床前,看著孫子滿頭纏著繃帶,臉上帶著氧氣罩,昏迷不醒,一口氣竟是沒有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