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進來的是風明昊!
他看到邢雨菲的手正指向江月萱,離她隻有一個手掌的距離,眼看就要碰到她,立刻衝過去,拉著她的手,將她甩到遠處:“你竟然還要對一個病人動手!”
江月萱呼出一口氣:“你來了也好,請把你的未婚妻帶走吧,別讓她在這裏打擾我,我要休息了。”
邢雨菲委屈地看著風明昊:“你沒聽她剛才怎麼說你嗎?她說你破壞了她幸福的生活,你還向著她!”
“情況本來就是這樣,她沒有說錯!”風明昊冷冷地看著她。
他看了眼江月萱,眸中都是歉意:“我以後再來看你。”
說完,拉著邢雨菲離去。
跟在進來的其他兩個人也都傻了。
堂堂的大主任,怎麼可以動手打人!
而且要打的人還是總裁夫人!
還有,這個男人又是誰!
看上去他們相互間都認識。
女人的都有第六感官,隻需要幾秒的時間,她們便明白的其中的緣由。
不過,她們真希望自己不知道這件事。
這樣好的談資,最後要憋在肚子裏,會不會憋死人啊。
江月萱也是稍微斂了下表情,語氣十分嚴肅:“我相信你們應該知道該怎麼做,是不是?”
“是。”
“是。”
那兩個人連連點頭,也要跟著出去。
“小王,幫我把氧氣量稍微放大一點,我呼吸有些困難。”江月萱叫住了那個護理。
……
沙塵落看著身後的沙發,好想就那樣地躺下去。
現在他感覺當“狗腿子”的生涯真的夠艱辛。
自從江月萱生日那天,黃依依就開始叫他狗腿子,他也感覺這個名稱倒是很貼切他的工作性質。
關鍵是這兩天都快把他累慘了,他幾乎沒有睡覺的時間。
他看著前麵那個比他高出少半頭的高大身影,心裏嘀咕著:“老板,你不知道有過勞死這個詞嗎?”
“說吧。”周宇墨看著窗外,語氣不焉地說了這兩個字。
“江雲海現在在濱城城東醫院住院。當初,他也參與了六年前的那個陷害事件,是他將江大夫騙到了夜店,以苦肉計迫使她答應拍下一些不雅的照片,因為他欠了那些人的錢。但後來他看到那些人要侮辱江大夫,於是反悔,救了江大夫,他自己受傷成了植物人。而江大夫因為感恩,以試管嬰兒的方式,為他生下了陽陽。”
“試管嬰兒?”周宇墨的聲音微高,聽出他的意外,似乎還帶著高興。
“是。”
沙塵落繼續說道:“我們也查了一下江大夫賬戶上的資金走向,你給她的錢的確都是用來給江雲海治病了。”
“繼續。”
“有件事很奇怪。”
“什麼事?”
“六年前,江大夫曾經接到過一筆數目不小的的錢,但不是來自於捐款,當然,她的這筆錢也都花給了江雲海,但我查不到那筆資金的來源,因為江大夫是以現金的方式直接存上去的,看來隻有她才知道。我問過黃依依,她也說不知道那錢從何而來,但她知道有那筆錢的存在。”
“還有嗎?”
“陽陽小時候有過先天心髒病,三年前做的手術,估計江大夫說你救過他的命,就是這個原因,因為錢是你給的。”
“就是那筆彩禮費吧?”
“是。”
屋裏一陣靜默後,沙塵落又說道:“前段日子,風明昊曾經為江雲海交過醫療費。”
“江雲海的情況如何?”
“醫生說,沒有什麼希望。”
提到這個江雲海,沙塵落也是替自己的老板叫屈。
夫人這件事做得真是不地道。
但他也理解她。
夫人本來就是一個心眼太好的人。
遠的不說,就說小少爺的事。
如果放在一般女人的身上,還不鬧翻天。
即使迫於老板身份的壓力,不敢大吵大鬧,可也不會這樣把他當成親生兒子一樣地疼愛。
那天老板要和她離婚,她竟然還能領著那孩子走,好像那孩子真的是她的,不是老板的。
所以,夫人當初那樣地對待江雲海,也是有跡可循的。
不過,如果她知道江雲海也是參與設計陷害她的人,她是不是會後悔?
……
江月萱在半夜的時候醒了過來,便再也睡不著了,腦子便胡思亂想起來。
她想了好多的事,幾乎在她的記憶裏存在的事,都被她過了一遍。
一邊想,還一邊自嘲,她這是老了。
都說人老了才會愛想過去發生的事。
自然,六年前發生的事又被想起,同時,三年前她與周宇墨戲劇性地重逢也演繹了一遍。
……
那天,江月萱下了夜班,她騎著自行車,一邊騎,一邊埋怨著自己。
早會上,她就不應該講那麼多的話。
講那麼多不要緊,她就不應該因為口渴喝那麼多的水,愣是把一瓶五百毫升的葡萄糖滴流液當成飲料全喝了。
喝多了也沒事兒,她就不應該不上廁所就急急忙忙地跑出來。
結果是,她尿急了。
現在,她想上廁所,卻是找不到地方。
她的眼睛看向街道兩旁,希望可以找到讓她解決這人生的大事之一的地方。
然後,她的臉色現出了笑容。
她找到了地方!
前麵不遠處,是一座高達二十幾層大樓,樓頂上晨風集團四個紅色大字在陽光下光彩奪目!
那是晨風集團總部大樓。
就是那裏了。
做為集團的一個員工,借用一下總部的廁所,這個方便還是應該給的吧。
到了路口,她拐了進去,一直騎到大樓的後麵,她知道那裏有一個自行車停車場。
把車鎖好,她拎著包就往大樓裏跑去。
剛進門,服務台的工作人員,一位端莊優雅的小姐就叫住了她。
“請問,您要去哪裏?”
雖然她是這個集團的員工,但她就進過這座大樓一次,那就是找到醫院的工作後,報道的時候,她到這裏遞交過自己的檔案材料。
她這張陌生的臉孔,人家不認識。
如果說自己是要找廁所,那她百分之百地得被人轟出去。
江月萱眼睛一轉,微笑著回答道:“我要去十八樓人事處。”
她就去過那裏,所以順口說出來。
“您今天是來麵試的?”那位小姐有些懷疑地看著她。
“是啊!”江月萱語氣特別地肯定,“我已經晚了,必須趕緊上去了。”
應該說,她都憋不住了,馬上就要水漫金山。
但她的這話卻是讓那位小姐相信了她的話,語氣都客氣了:“那您趕緊上去吧,您真的晚了。”
江月萱來不及多想,按了上樓的電梯。
電梯一到,她立刻衝了進去。
等電梯關門後,江月萱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不過,這尿憋得她可是真難受!
她將手又輕輕地放著肚子上,腰也有些彎,一條腿站立,另外一條腿微彎用力夾著。
唉,這五百毫升的葡萄糖液還真是折騰人啊!
終於,電梯到了十八樓,她立刻往外衝。
她知道廁所就在左手的方向,所以出來後就要往左轉,卻被人攔住。
“麵試往這邊走。”
江月萱可憐巴巴地說道:“我可以先去一趟洗手間嗎?”
攔她的人就是沙塵落,那個時候當然不認識她。
不過,他的臉上的表情告訴她,他現在有些不爽。
江月萱哪裏管他爽不爽,因為她很不爽,都快要憋死了。
她沒有等他回答,轉身向左大步走去。
地麵是地毯的,剛從外麵進來的她有些不適應,腳沒有抬的足夠高,結果人向前撲了過去。
“小心!”沙塵落喊了一聲。
他的話音未落,江月萱的鼻子便碰到一個硬硬的地方,但絕對不是腳下的地毯。
地毯比這個地方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