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向導的帶領下,正在向那裏前進,目的是希望在天黑之前,可以進村。
這些人平時都是手不提籃,肩不擔擔的人,即使是男的,也是吃力非常,女的就更不用說。
為了方便彼此相互照顧,在出發前,整個隊伍就做了分工,男女混合編組了。
魯昱濱雖然身為院長,但他的體力卻是最好的,他的身上背的是最重的器材,還負責著押後。
江月萱和邢雨菲走在他的前麵,這是他自己要求要照顧這兩個人的。
這兩個女人,都和他有著某種關係,他不可以讓她們任何的一個人出事。
自從課題組從醫院出發後,人們都看出了他對這兩個人,尤其是江月萱的照顧,也看到他經常和江月萱在一起,和她說著話。
至於原因,好吧,還是相信他的理由。
“邢主任是我表弟的未婚妻,江大夫的老公和我是好兄弟,我任重而道遠啊!”他這樣幽默地解釋著。
江月萱自己覺得體力真是比以前差了,這是因為前幾天的那場大病,否則,這樣的山路行走,她還真是不在乎。
邢雨菲卻是有些吃不消,她身上的東西幾乎全部上了魯昱濱的背上,還剩一小部分,則是由江月萱幫著背著,空身輕裝的她,還是狼狽不堪,還得由江月萱拉著她往上走。
“這路怎麼這麼難走,住在裏麵的人怎麼把東西弄進去的。”有人抱怨道,還有著好奇。
帶路的向導聽到了,笑著說道:“你們隻背這點東西,就累成這樣,一看就是不常幹活的人。等你們進到村裏就知道了,那裏的人還有冰箱,洗衣機可以用呢。”
大家更是驚訝:“這些東西怎麼送進去啊?”
“都是人背進去的。”
向到說完,大家倒吸起氣。
在這樣難行的山路上,竟然可以把洗衣機,冰箱背進去!
我勒了個去!
終於,隊伍爬到了山頂,人們發出一陣歡呼聲。
然後大家便都坐了下來,大口喘息著,沒有誰急著繼續趕路。
休息了十來分鍾後,向導說道:“大家不要以為下山的路好走,一定要十分小心,否則會出危險。”
聽了他的話,人們又提起了心。
果然,下山的路更陡,人們幾乎無法直立行走,後麵背著東西,讓下山的過程更艱難。
路的兩旁樹木相對少,人們沒有可以扶住的東西,因為都是荊棘和低矮的灌木叢。
同樣的,江月萱還是要照顧邢雨菲。
此時,她的心裏什麼都沒有想,隻想如何把這位千金小姐帶到目的地。
魯昱濱是男的,而且身上的東西夠多的,自然不好一直手拉著手照顧她。
每一組之間都有著一定的距離,防止前麵有誰摔倒,會讓後麵的也摔倒。
江月萱一手拉著邢雨菲,一手用樹滾打著旁邊的低矮樹叢和雜草。
邢雨菲也做著同樣的事。
她們在打草驚蛇,這是向導吩咐的,因為這一帶經常有毒蛇出沒。
忽然間,邢雨菲尖叫了一聲:“蛇!”
手中的棍子脫落,人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江月萱隨著她的聲音望去,之間一條蛇正向她們這裏竄過來。
她推了一下邢雨菲,讓她離開了蛇所對的方向,卻是讓自己陷入了危險。
後麵的魯昱濱動作也不慢,竟是將她抱了起來。
那蛇衝向了魯昱濱,然後竄入另外一側的灌木叢。
一切都是在瞬間發生的,等前麵的人往後看時,魯昱濱正跌坐在地。
他被毒蛇咬到了腳脖子。
“你哪裏被咬到了?”江月萱人一落地,立刻焦急地問道。
“這裏。”魯昱濱隻說出這兩個字,人已經開始出現中毒症狀。
江月萱將他的褲腿挽上去,看到了正在變黑的被蛇咬到的地方。
“你趕緊從我的包裏拿抗毒劑!”江月萱對還有些愣的邢雨菲吼道。
做這樣的旅程,他們當然會帶上真對各種毒蛇的抗毒劑。
江月萱喊完,她自己則立刻低下頭,對著毒蛇咬到了地方用力地吸了起來。
是不是很有效就不知道了,但這是她能想到了最好的防止蛇毒繼續擴散的方法。
前麵的人返了回來,幫著邢雨菲找出抗毒劑,迅速注射到魯昱濱的胳膊上。
江月萱還在繼續吸著,一直到傷口上的血由黑變紅。
魯昱濱一直都沒有徹底昏迷,隻是不能動。
他眼看著她那樣拚命地為他吸毒,已經可以動的手,漸漸握住,看著她的眸光幽深。
平生沒有真的對哪個女人動過心,但是,這個拚命為他吸毒的女人,就是這樣蠻不講理地把他的心徹底偷走。
為了防止江月萱也會中毒,她也被注射了抗毒劑。
又過了一會兒,魯昱濱可以站起來了。
雖然人有些虛弱,但是可以繼續前行。
他身上的東西隻能由其他人分擔,好在是在下山。
……
因為是山坳,村裏的信號效果一點都不好。
江月萱試著給家裏打電話,說話聲斷斷續續的,更不用說視頻聊天了。
於是,她之後和孩子們用短信通話。
兩個孩子似乎很擔心,即使是用短信通話,也是一句接一句,說個不停。
江月萱要應付他們兩個人的短信,打得她手指都痛。
而他們的談話重點就是……
周宇墨的緋聞再次出現!
他去夏威夷和馮波一起度假的消息再次成為頭條,還配上兩個人親密在一起的照片。
周以衍是擔心他們兩個人會因此再要離婚。
“媽媽,你別生爸爸的氣,別和他離婚。”
“媽媽放心,我不會讓爸爸把那個女人弄回家,她來一次,我就攆她一次。”
陽陽則是擔心她會因此難過。
“媽媽,就是離婚也沒關係,我和以衍都挺你。”
江月萱正低頭忙得熱鬧,魯昱濱走到她的身邊:“給誰發短信?”
“我兒子。”江月萱說著,把最後一條短信發出,收起了手機。
“怎麼樣,感覺好一些了嗎?”她問道。
“除了全身還是有些沒有勁兒,已經沒有什麼了。”
魯昱濱說著話,他的眼眸看著她,露出一抹火熱,聲音越發低沉:“謝謝你。”
“謝什麼謝!”江月萱淡淡地一笑,一點都不在意地說道:“這是碰上了,不管是誰,我都會那樣做的。”
“可是,我還是要謝謝。”魯昱濱的聲音執拗。
“好,我接受你的感謝。”江月萱點頭。
魯昱濱的唇又動了動,卻是沒有出聲,垂下的手微微上抬,但還是沒有再動,而是抓進了拳頭。
江月萱說道:“我也累了,要去睡了,我先進去了。”
“晚安!”魯昱濱說道,聲音有些黯啞。
“晚安!”
江月萱說完進了屋。
魯昱濱站在院子中,就那樣站著,好長一會兒,這才走出院子,去了自己住的地方。
江月萱並沒有立刻躺下。
她站在窗口,向外看著,一直到魯昱濱離開,她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現在,她很想這個旅途可以盡快結束。
有些東西,不是你想要的東西的時候,就是負擔。
比如,現在的魯昱濱。
……
夏威夷。
酒店的房間裏。
周宇墨正在與沙塵落通話,兩個人已經說了好一會兒,沙塵落覺得自己的彙報應該可以結束了。
“就這些?”周宇墨卻是不放電話。
沙塵落想了想,又看看手中的紙,那是他彙報前自己寫的提綱,以免忘記什麼。
那上麵說記述的要說的內容都說完了,應該沒有什麼遺漏。
“重要的事情全部都向你彙報了。”沙塵落信心滿滿地說道。
“重要的事情?不重要的事情呢?”
沙塵落很想去查一查老板這幾天在夏威夷是不是吃了什麼不潔的東西,他的腦回路似乎有些改變。
可是,身為狗腿子,他必須也得跟著改變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