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昆侖平時一個人單住,所以伺候他的人並不多,一共有六七個下人,各司其職。
見他們兩個人親密地挽著胳膊一起下樓,更確切地說是江月萱在扶著施昆侖,心裏也都是非常詫異。
幹爸和幹女兒,還真是讓人浮想聯翩。
施昆侖坐了下來,江月萱站在他的身邊,兩個人的手還是握著,是施昆侖不肯放開。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施昆侖激動地說道。
我們知道,您與這為江女士的關係要發生改變,是要我們稱她做女主人?
這位江女士可真是厲害,才多長時間,就把先生的心拿下了。
曾經有多少個女人做夢都想進到這裏來啊。
“月萱就是我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我們已經做了親子鑒定。”
立刻,所有的人的臉上都現出震驚的表情。
先生竟然還有一個女兒!
他們還真是不知道!
“恭喜先生找到了自己的女兒!”隨後大家立刻祝賀起來。
“以後大家該怎麼做,就不用我說了吧。”施昆侖的語氣微微帶著威嚴。
大家立刻答應道:“明白了。”
那就是,他們多了一個要悉心伺候的人!
施昆侖對江月萱說道:“走,我帶你去看你的爺爺奶奶,他們要是看到你,一定會高興得不得了。”
“我還有爺爺奶奶?”
江月萱問完這話,也覺得問得很沒營養,自己先笑了。
“我是說,他們都還健在?”
施昆侖說道:“他們還都活著。”
江月萱遲疑道:“可是,我什麼東西都沒有帶,就這樣空手去嗎?”
事情發展得太快,她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
“你就是最好的禮物。”
施昆侖說著,拉著她就往外走。
江月萱很想說:“老爸,你是不是應該稍微淡定一下。”
但她沒有出聲。
她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麵對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女兒,又是他想了這麼多年的心愛的女人生的,怎麼可能淡定下來。
施家也是一個大家,施昆侖是長孫,本是施家的繼承人。
但是他沉迷於音樂,後又因為情傷,早就放棄了這一切。
現在施家的掌權人是他的弟弟,施亞侖。
但這樣也帶來一個好處,那就是沒有了家族內的爭鬥。
施昆侖的車一到,就有人做了通報,立刻大家都迎了出來。
施亞侖是接到施昆侖的電話後趕回來的。
他的這個大哥極少這樣用命令的口吻和他說話,讓他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往家裏趕。
同時,他也把自己的孩子都叫了回來,因為施昆侖說全家人務必到齊,一個都不許少。
車停了下來,立刻有人走過去把車門拉開。
當江月萱從另外一麵的車門走出來的時候,人們的臉上驚訝萬分。
對於大多數的人來說,這還是施昆侖第一次帶女人回來。
施亞侖則是震驚,僅僅從江月萱的容貌上,他已經猜出了十有八九。
施家兩位老人已經等在了客廳,坐在首位。
他們看到施昆侖的身邊多出一個女子,心裏非常歡喜。
看來這個大兒子真的轉性,竟然可以接受另外一個女人了。
可是,當江月萱走近的時候,兩個老人驚訝得幾乎要站起來。
施昆侖對他們的反應一點都不意外,笑著說道:“你們看她長得像誰?”
“難道她是……”
“不錯,她就是我的女兒,我和卉嫣的女兒!” 施昆侖自豪地宣布道。
施老爺雖然情緒激動,但還能控製住。
而施奶奶便不管不顧了,向江月萱快步走了過來。
江月萱擔心她會摔倒,連忙迎了過去。
老太太一下子摟住了她:“我的心肝寶貝,你怎麼才回來啊!”
場麵很感人,但畫麵有些滑稽。
江月萱的個子在女人中算是高的,但老太太的個子不是很高。
一個矮個子的老太太,摟抱著一個個子高高的年輕女人,這場麵還真是增加了喜慶的感覺,讓那些本來都有些想掉淚的人,卻是抿嘴笑了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江月萱終於佩服起基因的遺傳效應。
她以前一直都不明白她的個性為什麼會和江永勝胡蓮蓉差那麼多,現在她明白了,她的個性其實是遺傳了施家人,換句話說是老太太的個性。
隻幾句話,幾個動作,江月萱很快就有了歸宿感。
這裏才是她的家,這些人才是她的家人!
這種血緣關係真的很奇妙。
老太太鬆開了摟著江月萱的手,再次上下打量著她,感慨地說道:“真像,和卉嫣真像。”
她拉著江月萱坐在了她的身邊,然後問道:“你媽媽她現在可好?”
“這……”江月萱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老太太則繼續說道:“回去跟你媽媽說,就說我很想她,希望她可以回來看看我。”
“可是,我不知道媽媽在哪裏。”江月萱低聲說道。
老太太非常意外:“你沒有和你媽媽在一起?那你……?”
“我是今天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以前並不知道,我一直都以為我的親生父母另有其人。”江月萱解釋道。
這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可以解釋清楚的,江月萱盡量說著重點。
老太太糊塗了,看向施昆侖:“這是怎麼回事?”
她還以為是月萱的親生母親讓她回來歸宗認祖,卻沒有想到不是這麼回事。
“我是無意找到她的。”
施昆侖說著便把他如何看到陽陽的錄像,然後通過答應教陽陽鋼琴,見到了江月萱,然後懷疑她是卉嫣的女兒,最後請求江月萱去做親子鑒定,結果證明江月萱真的是他和卉嫣女兒的事說了一遍。
老太太聽了之後,立刻有了疑問,“月萱怎麼就成了別人家的孩子,卉嫣現在在哪裏?她不會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想要了吧。”
施昆侖說道:“我明天就去濱城,把這件事弄清楚。”
“那卉嫣……”老太太突然意識到什麼,沒有繼續往下說。
施昆說道:“是死是活,總是要有個結果。”
他在說這話時,臉色很平靜。
在過去的歲月裏,當他獨自一人麵對卉嫣的照片時,他就不曾一次地這樣想過,他的卉嫣可能已經不在人世,否則,又怎麼可能生這麼長時間的氣都不回來。
而他也是遍尋不見。
事實上,在他的心裏,他早就這樣認為了,隻是沒有得到最後的確認,他不甘心。
知道江月萱是他的女兒,知道江月萱一直以為自己是別人家的女兒,他的心裏基本已經確定,卉嫣已經不在人世,否則,她怎麼會將自己的女兒給了人。
但是,這個話題還是有些太沉重,讓大家的心情頓時不好起來。
施亞侖的妻子白羽趕緊岔開了話題:“月萱現在在做什麼?怎麼沒有把丈夫和孩子一起帶過來?”
“我現在在晨風醫院工作。”江月萱說道,但對老公和孩子的事卻是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樣解釋。
施昆侖替她說道:“其實,她就是周宇墨那個從來都不露麵的妻子。”
聽了她的話,老太太臉色一變。
“你和周宇墨結婚了?”
江月萱點頭。
“既然他不想讓人知道你是他的妻子,那咱們就和他離婚,我們施家的女兒才不稀罕做他們周家的媳婦。而且,如果是卉嫣在的話,她也是肯定會反對你們這個婚姻的。”
江月萱沒有回答,但她看向大家的眸光裏似乎在問,誰能告訴她,這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