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竹筒,從裏麵拿出一張薄薄的紙來。
甄小姐,薑錦棠手中已有甄大人與元公公往來的書信,請務必想好對策。奴婢會找時機,將小姐吩咐之事做好,妄小姐善待奴婢家人!
皇帝看著這份傳信,心中震怒!
猛地抬眼看向跪在地上,一臉恭敬的薑錦棠!
怪不得她之前不拿出來,竟是在威脅他!
元德與甄定安的關係若是傳了出去,那他自然也會收牽連。元德不過一個閹人,若是沒有他的暗許,豈能包庇甄府這樣久?
再加上那招弟信中最後一句善待她的家人,豈不是將薑錦棠剛才所說證實了?
正
甄雲嫵這個蠢貨!
那封信被皇帝揉成團,攥在手中,幾乎要將它揉爛!
皇上重重吸了口氣,抬頭說道:“朕看了書信上的內容,裏麵確實指明甄府安排了人在薑府做內應。甄定安,甄雲嫵,你們……可還有何要解釋的!?”
現在,也隻有舍棄甄家,才能堵住薑錦棠的嘴。
甄定安似是沒想到皇上竟會如此對待他們,一雙眼滿是不可置信!
“皇上!那封信是假的,既然薑錦棠說那本劄記和那幾封通信是偽造的,那她拿出來的信就能完全肯定是真的了嗎!”
生死關頭之間,甄定安竟變得聰明,硬是死咬著書信是假的不放。
“既然如此,那就請甄小姐寫幾個字,再與錦棠的字做比。錦棠這裏還有幾封招弟的家書,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甄雲嫵臉色極為難看,身上的華服映得她就像個跳梁小醜。
她與薑錦棠相交多年,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字跡與她的雖然相似,但無論筆力還是下筆時那金戈鐵馬的氣勢都不如錦棠,她模仿了近十年都模仿不來,更遑論這短短幾時了。
“來人,上墨寶。”
皇帝此刻幾乎是錦棠要什麼,他就給什麼。
看來薑錦棠定是知道,甄府的所做是自己默許的了。若是她真的聰明,就知道不該聲張,也不要妄想真的與他作對,而是回家勸她的父親放權!
不然……即便是落個暴君的名聲,他也不能讓傅家的江山在他的手中斷送!
兩方一模一樣的墨,一張一模一樣的宣紙呈了上來。
分別擺在了錦棠和甄雲嫵麵前。
薑錦棠似笑非笑的看著甄雲嫵。甄雲嫵學了她的字跡近十年,幼時因不聽話,被先生罰抄女戒,她和甄雲嫵一人一半,便是連教書先生也沒能認出來,如今就看她到底學了幾成了。
二人提筆,都寫了一個“大燕”。
薑錦棠和甄雲嫵兩人的字,從形上看來一模一樣,幾乎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可薑錦棠麵前的宣紙上“大燕”二字氣勢磅礴,頗為遒勁。而甄雲嫵麵前,“大燕”二字則多了女兒家的柔和。
即便幼時二人的字跡相似,但隨著年歲漸長,甄雲嫵的字越來越嫵媚妖嬈,女兒氣十足。而錦棠卻因臨摹父親的字,下筆蒼勁有力,力透紙背。
殿中不乏文學大家,更不乏再書寫上頗有造詣之人。二人的字一出,再看看地上碎紙片上的字。到底出自何人之手,一看就清楚明白。
“甄雲嫵!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
皇帝猛地一拍麵前的桌案,發出沉悶的響聲,在金鑾殿上徘徊,久久不散。
甄雲嫵和甄定安身子一軟,猛地跪了下去,大氣也不敢出!
“施巫蠱厭勝之術詛咒朕,還將罪名誣陷在薑府頭上!你們父女兩,好惡毒的心思!”
錦棠看著坐上人那痛心疾首的模樣,心中冷笑。
皇上您,才是最會演戲的高手!
甄定安身子抖成了篩子,半點辯駁的話也說不出!
“皇上,不僅如此,甄大人為官多年,貪贓枉法,強搶民女,犯下諸多罪過,這就是證據!請皇上過目!”
一直在大殿上沉默不語的薑越突然開口,竟呈上了甄定安這多年所做的混賬事!
甄定安心中崩潰,他完了……甄府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