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支簪子拿給我瞧瞧。”
容荻刻意忽略了薑錦棠打探的目光,看著眼前那支通體瑩白,即便是在眾多金銀玉簪中顯得有些樸素,卻也仍是入了容荻的眼。
那胖老板聽了容荻的話,連忙扭著身子朝他小跑了過來,恨不得離柳月息這個麻煩精再遠些。
“這位公子果真好眼力,這支玉簪是我們店裏最華貴的一支了。雖說看著樸素,可比這些金銀的高雅多了。”
胖老板這話又是一頓的明褒暗貶,柳月息挑挑選選了這麼久,仍舊沒把最值錢的給選上,她不過也就隻配得上那些廉價的東西了。
月芝把滿臉陰鷙的柳月息從地上扶了起來,自己卻被狠狠的掐了幾下,卻又敢怒不敢言,隻得生生忍下這痛楚來。
“這簪子的做工的確不錯。”
容荻接過胖老板遞過來的白玉簪,拿在手中端詳著。玉簪周身都泛著柔和溫潤的光,握在手中一片溫暖。
“隻是……”
容荻皺起了眉頭,眼中劃過一絲算計的精光,可麵上卻有些無奈。
“公子怎麼了?”
胖老板的聲音突然柔了下來,他看著容荻皺眉的模樣,心中竟生出些許不舍來,連言語……也不由得輕緩了下來。
“無人佩戴,我也不知道到底合不合適。”
容荻看著胖老板眼中的些許迷離,眉頭蹙得更加緊了,眼底滿是厭惡不耐之色。
他似乎有些苦惱的在千金居環視了一圈,目光掠過衛檀輕,掠過柳月息,掠過月芝,最後……落在了薑錦棠身上。
“不知這位小姐,可否替在下試試,把這簪子戴在頭上,讓在下看一看?我想送簪子的姑娘,臉型與姑娘差不多呢。”
容荻無論神情,動作,還是言語,都像極了一個怕心上人不喜歡自己所贈之物的公子。倒讓錦棠眯了眯眼。
她怎麼覺得……眼前這個公子,是特意找了她的?
“小姐可是不願?既然如此,在下也就不強求小姐了,唉……”
容荻見薑錦棠半天沒有伸手接過他手中的簪子,眼中竟劃過讚賞之意。
難得一個女子,在麵對他容貌之時,沒有半分的垂涎之意。
“不過舉手之勞罷了,既然公子為此事憂心,那錦棠……就幫公子這個忙罷了。”
薑錦棠見容荻並不逼迫,倒有些驚訝,及時出聲止住了他意欲轉身的動作。
“如此,便多謝小姐了。”容荻唇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容,把手中的玉簪遞到了錦棠麵前。
錦棠半眯著眼,伸出手把置於容荻掌心的玉簪拿了起來,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掌心,身子竟直直打了個冷顫。
同衛闌鈺溫暖幹燥的掌心不同,那個人的手……好冷,同冰窖裏碎冰的溫度一樣,幾乎是冰冷。
一個活人身上,竟然沒有半點溫度。
薑錦棠詫異的看了眼前男子一眼,卻見他猛地縮回了手,臉上極快的閃過一絲冷意。
“檀輕幫我簪進發裏吧。”
薑錦棠對眼前之人的身份越發肯定了,他……定然就是大周的太子,那個害得錦棠失去好兄弟的大周太子,容荻了。
衛檀輕麵色有些防備,以她身為女子的直覺,眼前這個男子,對錦棠定然是沒安什麼好心的。可當著這麼多人,她們也不能這般小氣,把旁人的請求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