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河路一麵臨河,一麵靠山,沿途多是廢棄的莊園,破舊的教堂,這裏離市區較遠,但一些房子建的很別致,圓窗尖頂,具有明顯的歐式風格。看上去這一帶以前曾經繁華過,不知什麼原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高凡轉了半天,終於在一處陳舊的宅院前停下,他看見大鐵門旁有一塊鏽跡斑斑的牌子,上麵寫著玫瑰園505號。這的確像一座廢棄的別墅,鐵門上蜘蛛網密布,院牆內雜草叢生,高大的樹木後麵一座灰色的樓房若隱若現,四周靜悄悄的,真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高凡懷著僥幸心按了一下門鈴。
就在這時,從裏麵突然響起鋼琴聲,把高凡嚇了一跳,原來裏麵有人,雜亂的鋼琴時斷時續,但不見有人來開門,高凡又按了一下門鈴。不一會兒,大鐵門吱吜響了一下,一個幹瘦的老頭像幽靈一樣出現在他的麵前。
“柳綿住這裏嗎,我是來送畫的。”
“什麼畫?”老頭的表情有些詫異。
高凡把那幅肖像打開,老頭看了一眼,突然張大嘴巴,驚嚇的後退幾步,險些跌倒。
“這不是小姐嗎。你怎麼會有小姐的畫像。”
“這是她兩天前在柳葉河邊讓我畫的肖像。”
“不可能,絕不可能。”老頭聲音顫抖,連連搖頭。“小姐已經死去二十多年,這怎麼可能呢。除非你遇見鬼了。”
高凡苦笑一下:“看來我真的遇見鬼了。”
“你不相信嗎,我帶你去看小姐的墳墓。”
幹瘦老頭領著高凡繞到玫瑰園後麵,爬了一段山坡,來到了一片墓地。
“喏,你看,這就是小姐的墳墓。”
這塊墓碑已經殘破不堪,上麵的照片雖然有些模糊,高凡湊近看看,的確和他見到的柳綿非常相似,再看看墓碑上的字跡也斑駁不清,隻能辨認出一個柳字。
這回輪到高凡驚嚇的後退幾步。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他自言自語。
老頭彎腰揀起落在地上的幹樹葉,連連向墓碑鞠躬作揖,嘴裏咕噥了一會兒。然後對高凡說:“也許是小姐顯靈啦,你把畫留下來吧。”
高凡回到小旅館,腦子一片混亂,他拿起那頁玫瑰紅信紙,左看右看,柳綿的名字已經變了顏色,淡淡的香水味還殘留在上麵。高凡感覺像是在做夢,這一切難道不是真的嗎?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幅臨摹的肖像就靠在牆角,一雙美麗深邃的眼睛在盯著高凡,目光中似乎透著一種神秘和期待。高凡感覺後背麻酥酥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不敢再看下去,慌忙用布把畫蓋住了。
夜半時分,高凡睡的迷迷糊糊,聽見有人敲門,他問是誰,沒人答應,啪啪的敲門聲持續不斷,他披衣下床,氣惱地把門打開,一個美麗的麵龐映入他的眼瞼。
“是你?”他的聲音顫抖,臉一下子變得煞白,
“是我。”
“你是柳綿?你不是已經……”
“已經什麼,你也認為我已經死了嗎?”
“不是,我知道你是活生生的人,可我看見的那個墳墓……”高凡有點語無倫次。
“我是死了,你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嗎?”柳綿落下一滴眼淚,她憂傷的看著高凡,身上赫然露出一個被刀刺的傷口,還在汩汩地向外流著血。
高凡驚叫一聲,睜開眼,原來做了一個夢。
外麵的天黑漆漆的,四周悄無聲息,他擦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在腦海裏回想著這兩天接連發生的怪事,感覺好像掉進了一個神秘莫測的陷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