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以為夜晚很漫長,十二個小時,相當於半天,而且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但是,這個夜晚,我感覺過得好快,因為先前跟百靈聊了一會,後來又跟仙樂見了一會,再後來又想著怎麼跟父親說把四大護法接來身邊的事。

過了沒一會,天邊就泛起魚肚白了。而百靈也沒有鬧鍾,自動起床了。

看到紗外的蠟燭熄滅了火光,我立馬閉上眼睛裝睡。那百靈走到我的床前拉開了薄紗,說:“小姐,該起來了。我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百靈穿了一件淡粉色的寬鬆睡衣,眼睛也還朦朧著,頭發蓬亂著,鞋也隻是隨便地套了一下,腳後跟還露在外麵。

我瞧著她這樣,笑著說:“我不在的這些年你們都學野了嗎?這種瘋婆子的打扮也敢在主子麵前伺候!”

她低頭看了看,又照了照鏡子,急忙對著鏡子把頭發縷好,把衣服穿好,一切都妥當了就又來叫我了。

我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穿得很是單薄,便說:“現在雖然快到夏天了,到晚上還是有一些涼的,你快去披件衣服,當心著涼了,我也先在被窩裏躺會,等你把丫頭們全部叫起來,再來叫我,我這麼早起來也沒什麼事幹。

她說了聲“是”便轉身到丫鬟們呆的庭院裏見人去了。

不到一會,百靈就回來了。我躺著說:“以後丫鬟們先起來了再叫我,不然我也什麼都不會做,起得太早有沒意思。”說完便坐起來。百靈把房門一開,就看到一大堆丫鬟們抱著毛巾啊,臉盆啊,熱水啊,梳子啊,衣服啊什麼的進來了,把東西有的放到梳妝台上,有的放在床上,就退下了,隻留下兩名梳頭的和兩名穿衣的。

這大戶人家真是做派,光衣服就拿了五套,首飾步遙也給我拿了十盤。我正在穿裏麵內襯的時候,百靈把她精心挑選的外衣拿出來給我看。我一看,無奈地看了百靈一眼,說:“姐姐,我是見父親,不是嫁人,你給我拿的這些衣服也太喜慶了吧!雖然我承認今天這日子喜慶些縱然不錯,可是也沒必要太過了,這知道的是認祖歸宗,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出嫁了呢,你要是執意給我那這件,那你就再給我找個紅蓋頭給我蓋上,這才齊全了!”

百靈尷尬的看著我,說:“姑奶奶,今天這日子,您還能穿一身白啊!您就別為難我了好嗎?”

內襯穿好了,我走到那五件外衣前麵,一一看過去,頓時無語,這還真是百靈挑的衣服啊!大紅大綠的,要多土又多土。我的視線落在了最後一件外衣上,到粉色的底色,再繡上幾朵立體的牡丹花,也十分尊貴,又不是喜慶。

我笑著轉過身對百靈說:“就這件了!”那兩個伺候穿衣的丫鬟趕緊過來把這件衣服撐好,我將兩隻胳膊伸進去之後她們就把這件衣服往上一拉,另一個人給我係腰帶係衣帶。

把這件衣服穿上,我感覺我整個人的氣質有了明顯的提升。來到裝首飾的盤子前麵,選了一個翡翠鑲金步遙,對束發侍女說:“把這個步遙簪上。

她點了點頭就開始給我束發了,因為我還沒有過及笈之年,所以她就給我盤了一半的頭發,另一半隨意散落在肩上。

坐在鏡子前,百靈過來摟住我的肩,說:“小姐可真是漂亮!可跟個仙女下凡似的。”

我轉過身去,對百靈說:“你教我點禮節吧,這麼多年了,我都忘了該怎樣行禮了。”

百靈看了看我,說:“小姐,其實不用行禮的,這是小姐以前定的規矩。見到老爺夫人,小姐也隻需要稍微鞠一點躬就行了。”

“這麼簡單?你不會是我以前的某個敵人派來的,專門陷害我的吧!”

百靈一聽記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說:“小姐,百靈對小姐絕對忠心啊!”

我看她眼淚都快出來了,一副委屈的樣子,甚至於跪在我麵前了,我從來沒想到她會這麼注重這些事,心裏也是不好意思的,立馬走到她身邊,把她扶起來,說:“開個玩笑而已,何必如此認真。”

她委屈的看著我,說:“小姐,以後不能亂說這種話的,很傷人心的,現在傷的是百靈也沒有什麼關係,隻是以後萬一傷到其他人了就不好了。”

我點點頭,說:“以後再也不會了。你放心吧。”

百靈看了一會我,說:“小姐你趕緊坐下,我來給你塗胭脂。”我看了看那瓶瓶罐罐,說:“算了吧,我才不用胭脂呢。”

我打開一罐,看到裏麵還什麼都沒用,是新的,而且看顏色也是高品質的,就把蓋子蓋上,遞給百靈,說:“我也不喜歡用胭脂水粉的,我看這個還是新的,就送給你吧,就當是為我剛剛的失語道歉。還有,以後不用在梳妝台上擺這些胭脂水粉了,你家小姐已經這麼漂亮了,還需要胭脂水粉嗎!”說者,把那盒胭脂遞給百靈。

百靈先前推三阻四地不肯收下,最後還是我強製的把那盒胭脂塞到她手中,她才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