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和老夫子到了陳家的門房時,看到劉把式正在出神。他倆也是心情沉重一言不發。
劉把式回過神來,看著葉知秋和老夫子道:“你們來了,也是該來了。”說罷一陣苦笑。
葉知秋道:“不來不行了,你不是也等不及了嗎?”
“是啊,我們都沒時間了,我們都需要彼此。”劉把式繼續道:“但是我們都不能肯定我們的需要會帶來什麼,還是生靈塗炭嗎?”說罷搖搖頭。
老夫子突然插嘴道:“對錯是非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我們隻不過完成各自的責任。你還是當年的柳傲天,你就不可能放棄,這一場爭鬥對你來說是完成師門心願,對我來說是不負故人之托,也算是報了知遇之恩,我們都不得不去做,也不能不去做。”
“那麼,我呢?我有什麼必須做的理由嗎?”葉知秋問道。
“因為你要活,你要擊敗‘帝皇蠱’否則你是活不過三年的。”劉把式淡淡道:“這一個理由就夠了,你還需要其他理由嗎?”
“這個理由倒是足夠了,隻是你怎麼能夠讓我相信?”葉知秋看著劉把式道。
“你今天來,恐怕不是無緣無故的吧?你的性格不是這樣的,你知道等待,你知道你會等到結果來找你,但是,你來了,因為你知道,等下去對你來說也許是一個可怕的結局,人總是僥幸自己是一個例外。我說的對吧?”劉把式看著葉知秋淡淡道。
葉知秋道:“我倒不至於有那麼高的奢望,我隻是感覺太快了,太可怕了,我不過是為了多活一段時間,我還不想做另一個人。”
葉知秋被蠱的控製能力嚇壞了,它可以輕易將一個人的心神控製,而且將一個討厭自己的人控製的在自己麵前,表現的如你所願,這是一種多麼可怕的力量。
劉把式突然問道:“他控製了誰?”
葉知秋訝然道:“你竟然知道?”
“如果不知道,我就不會等你來了。”劉把式苦笑道。
葉知秋眼睛盯著劉把式緩緩道:“一個小女孩。”說畢臉色一紅。
劉把式道:“你第一次動的竟然是情念嗎?看來你一生恐怕是要為情所困了。”
葉知秋喃喃道:“為情所困,你這是什麼意思?”
劉把式苦道:“你的第一個執念是‘帝皇蠱’的第一個工具,也是最後一個工具。因情誘你,以情困你,用情葬你。”說罷苦笑一聲,喃喃道:“我又何嚐不是?”
葉知秋暗道:“我動的是情念還是欲念,連自己的不知道,你怎麼就這麼明白。我本來是好心讓她進側房洗一下臉,那知她出來就變成那麼漂亮,我當時恐怕動的不是什麼情念吧?太禽獸了。”
隻聽劉把式眯著眼悠悠道:“坐下吧,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長的我也快記不得了。”
葉知秋和老夫子坐在炕沿,盯著劉把式,葉知秋有些心不在焉。
劉把式平靜道:“故事還得從老子說起。當年老子將那“帝皇蠱”逼出之後,那蠱其實已經不是原來的蠱。它已經有了人的氣息,更加確確的說是有了老子的意識和靈氣,因此隻要能夠引發老子當年的氣息就可以趁機將蠱控製住,就可以為我所用。”
劉把式苦笑道:“我本來是沒有這麼貪心的,隻是希望在練功時有所裨益就知足了,沒想到,你竟然被他所侵,這也是命數使然吧!”
劉把式接著道:“老子的學說,其實是帝王之學,所以被曆代的帝王所禁錮,“無為無不為”以退為進,以弱勝強,處處示弱,處處險地。如果小民百姓個個都如此,那真是國將不國,民將不民了,因此,他的學說雖然精妙卻隻能是帝王家學,老子也深知自己的學說不會大行其道,弟子門人又勾心鬥角,於是西出函穀關。
老子西出函穀關之前見到了自己的小徒弟,那小徒弟已是憔悴不堪,他畢竟沒有老子的功力深厚,已是被那‘帝皇蠱’折磨的不成人形,老子見了心痛,於是將一套掌訣‘無生掌訣’交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