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唐很氣憤,氣憤得很想殺人。WwW COM
一個月下來,應募槍棒教師的倒有不少,不過以他的眼力看就知道都是些招搖撞騙的花架子。哪怕有兩三個功夫尚可的,其武藝估摸著與青鶻子蕭義相比也就在伯仲之間。
其他的可好,有個演練功夫到一半,被蕭唐實在看不下眼給叫住了,那漢子不依不饒,從懷裏東搓西找掏出幾顆黑溜溜的大丸子道:“大兄弟,你不用俺就算了,買幾顆虎骨大力丸吧!吃了保準龍精虎猛!”看那丸子黑不溜秋髒了吧唧的模樣,再想到那人掏出來的地方……嘔!
還有兩個開場不比試,而是直接躺下了一個,就在蕭唐、蕭義、蕭安三人傻眼時,另一個人哼哧哼哧著將塊石板放到躺下那人胸上,掄起大鐵錘就往上砸……砸得咣咣的……還沒等那兩人表演鐵槍鎖喉呢,便被蕭義蕭安給轟了出去。
還有個使花槍的倒耍得眼花繚亂,隻是腳下步伐踩著嗆嚓嗆嚓嗆嗆嚓的調子,跟個蜜蜂似得滿場淨繞8字圈,臨了臨了著,那人蹭蹭蹭蹭著忽地把碎步子一收、眼珠一瞪、脖子一梗、身板一挺便定在當中……蕭唐那暴脾氣差點沒直接一茶壺摔過去。
找個好的槍棒教師怎麼這麼難啊……蕭唐無語問蒼,雖然名師難尋,可蕭唐真心不願隨意湊合著找一個。水滸裏第一個出場的梁山好漢九紋龍史進,先後不也拜了不少師傅,可淨似那打虎將李忠的水準,打熬武藝數年卻仍被王進一招給秒殺掉,足見沒個名師指點,武藝修習上哪能有甚麼大進展?
可是偏偏這個月見的大都是些江湖假把式,其實這些人都明白自己那點本事教不得人。不過有棗沒棗打一竿,萬一哪個缺心眼的能被咱給忽悠上了呢?
就在蕭唐正想著去大名府走一遭,或者直接去拜托趙都頭引薦些有本事的好漢過來時,蕭安懶洋洋地進門向蕭唐稟告道:“少爺…又有一個上門應募槍棒教師的。”
“…現在人在何處……?”蕭唐回複也懶洋洋的,估摸著又會失望一場吧?
蕭安有氣無力地把嘴一努:“喏,我安排在府邸前院那邊了。”
“哦…”蕭唐打了個哈欠,便帶著蕭義、蕭安向前院走去。
蕭唐到了前院,看見那漢子後,懈怠倦意便立刻收了幾分。那個大漢提這個扁擔,兩頭挑著塞滿藥材衣物的籮筐,並手還拿著杆哨棒,他貌不驚人,神情樸質滄桑,一臉風霜的臉皮透著股病怏的淡黃色,而身子倒還蠻壯實。蕭唐到時那漢子正在院中四處打量著,見到蕭唐忙放下扁擔,叉手恭恭敬敬地施了個禮。
蕭唐打量了番,覺得那大漢神情氣質和以往那些宵頗有不同,便問道:“這位師傅既然到我蕭家集應募這鄉勇教師,不知該如何稱呼?”
那大漢回道:“我祖貫hn洛陽人氏,姓薛名永,祖父是老種經略相公帳前軍官,可因為得罪了同僚不得升用,使得子孫隻能靠使槍棒賣藥度日,江湖上喚我作病大蟲薛永。”
病大蟲薛永?蕭唐眼睛一亮,他當然知道這個梁山泊的步軍偏將,他在揭陽鎮與宋江相識前一直流落於江湖,槍棒拳腳功夫比不上諸如五虎八驃等眾多猛將,不過收拾些惡霸雜兵倒絕對是綽綽有餘。
雖然薛永的本事未必高明到哪去,可他畢竟是梁山一百零八好漢裏的一位,手底下的功夫自然也不會像那群騙吃騙喝的閑漢般,蕭唐客氣地問道:“既然師傅有這‘病大蟲’的諢名,祖父又是行伍出身的軍官,師傅你的槍棒功夫必是不凡吧?”
薛永微微一笑,道:“實不相瞞,我這拳腳槍棒功夫都是從祖父那傳下來的,盡是些軍中將校教習使的本事,對敵廝殺頗顯實用。可我本領有限,比不上江湖上奢遮的好漢。哥要是瞧我這本事不入眼,那權當我叨攪了,若是哥有意學我幾手槍棒,胡亂賞些銀子,賜些豬羊酒肉管飽便是。”
蕭唐一聽對薛永又多生出幾分好感來,就喜歡這樣的實誠人兒!比起那些牛皮吹破大,招搖撞騙的江湖混混,這個還算有幾分本事的薛永性子實在是誠實質樸得多。
蕭唐笑道:“這位師傅,近日來府上雖也來了些人應募,可盡是些魚目混珠、貪滑撞騙的男女。我倒也會幾手拳腳槍棒欲與師傅切磋一下,若是功夫確實使得,酬謝當然少不得師傅的。”
薛永笑道:“那是自然,我在江湖上討活本就是靠本事吃飯,哥盡管考較。”
蕭唐抄起杆木棍隨手舞了兩個棍花,勁風聲呼呼作響,薛永隻是瞧著,臉上不動聲色地抱拳打拱道:“這位哥,請了!”
罷他腳尖一點架在前院兵器架上的哨棒,哨棒離架筆直地飛竄上去,薛永一把抓住哨棒後也不舞弄,隻擺了個架勢便等蕭唐來攻。
蕭唐一聲清喝,舞棒橫掃過去,薛永豎棒一擋再一蕩,守勢直接記刺擊攻向蕭唐,薛永這路槍法樸實無華,可招招老道狠辣。刺擊回守間絕不拖泥帶水,雖算不上精妙神奇,確實也是行伍軍健善用的實用槍法。蕭唐慌忙一避再掄棒反擊。時不時“梆梆梆梆”的棍棒清脆的相接聲響起,又鬥了幾合,竟是蕭唐多攻多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