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州,太行山南麓,一處集集鎮鎮內。WwW COM
蕭唐一身裋褐布衣,低著頭自顧自的夾菜,燕青、蕭義也同坐在一起,客棧內一樓有十來張桌子,其中有四張都是蕭唐手下十八騎喬裝打扮的。
石秀匆匆趕進店來,一下坐在蕭唐身邊,低聲道:“鈕文忠那廝的寨子沒什麼動靜,看來還未收到薛永、石勇哥哥帶的車隊途徑衛州的消息。”
蕭唐點了點頭,回道:“這風聲傳得也沒那麼快,我等暫且在此地安頓,不出幾日也該有消息了。”
燕青機警地左右掃視一圈,道:“自從進了這蓋州地界就不太平的很,這幾****等在此地蟄伏,還需多加提防些。”
燕青的是實情,自從蕭唐等人兩日前潛進河東路蓋州地界時,就切身感覺此地比起大名府的民生治安要差上不少,好歹hB兩路位於河朔要衝,直接與遼國燕雲十六州接壤之地,也是大宋禁軍重兵把守的要地,河東路雖北部麟州、晉寧軍、府州等地與西夏毗鄰,代州、寧化軍等州府也與遼國相鄰,而河東路南部此時亂象已呈。
蕭唐終於明白田虎一介獵戶,為什麼會占據五州之地自立為王,在水滸傳中明文有講:卻因那時文官要錢,武將怕死,各州縣雖有官兵防禦,都是老弱虛冒。或一名吃兩三名的兵餉,或勢要人家閑著的伴當,出了十數兩頂,也買一名充當,落得關支些糧餉使用。到得點名操練,卻去雇人答應。上下相蒙,牢不可破。國家費盡金錢,竟無一毫實用。到那臨陣時節,卻不知廝殺,橫的豎的,一見前麵塵起炮響,隻恨爺娘少生兩隻腳。當時也有幾個軍官,引了些兵馬,前去追剿田虎,那裏敢上前,隻是尾其後,東奔西逐,虛張聲勢,甚至殺良冒功。百姓愈加怨恨,反去從賊,以避官兵
這蓋州的情況便是如此,兵痞鬧事、亂民劫掠的事在此也已屢見不鮮,蕭唐一行人分批來到此地,遇到剪徑的流民草寇都被石秀解決了,遇到肆意勒索的兵痞便給些好處搪塞過去,這才沒走漏風聲,潛至鈕文忠大寨左近的集鎮。
蓋州西邊與hB西路衛州、懷州鄰近,南又與京西北路的孟州相接,也難怪鈕文忠那廝選了這麼個地方紮寨,跨州四地劫掠,倒方便得緊蕭唐兀自想著,這時又有一老一少走進客棧。
那老的是個約莫花甲之齡的長者,身穿青灰直掇,手執一根拐杖,他一臉市儈之色,一進了門眼睛便左瞟右瞧著;那少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紀,一頭秀被黑布包著斜翹個短馬尾,穿著鮮紅生絹裙,舉手投足自帶股媚態,蕭唐隻打眼瞧那女子一眼,莫名地感覺到她神情氣質和老版龍門客棧裏的老板娘金鑲玉很有幾分相似之處。
蕭唐見那老者和少女進店的模樣便起了幾分疑心,一個老人家與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同行,若是爺孫或是父女吧就見那女子和老者雖然同行,可也不攙扶,又始終保持幾步距離,觀其神情舉止可不像膝下子女服侍長輩出行,直教人摸不透這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因為這兩人來得蹊蹺,蕭唐以及手下一行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到了他們身上,那女子感覺到別人在注視她,不但毫無一點出行女子的拘謹羞態,反而抬起頭來環視一圈,炯炯眼神自帶幾分強硬、幾分挑釁,似全然沒把在場眾人放在眼裏。
而那女子的目光落到蕭唐這來,甫一對視,她嬌-軀一頓,接著嘴角一翹,明眸如絲,竟向蕭唐拋個媚眼兒過來。蕭唐感覺那女子雖看似挑逗,實則有幾分“你瞧我,又敢招惹我麼?”的意味。
蕭唐冷哼一聲,一來這女子看來也不似個良善不輩,二來這兩人來路不明,沒必要多與其糾纏節外生枝。想到此節,他便避開了目光,沒理會那女子明送過來的秋波。
那老者坐到桌前,兀自左顧右盼著,他忽然瞧見蕭唐手下十八騎中一個身旁那沉甸甸的包裹,那包裹正是蕭唐等用來詐鈕文忠大寨進入時用的錢囊中的一個,老者砸吧著嘴,似是對包裹裏是什麼東西很是好奇,蕭唐手下那十八騎見了,怒聲喝道:“兀那老頭!瞎瞧甚麼!?”
老者抬起眼皮瞧了眼,冷笑幾聲轉過身便不再言語。
石秀冷冷打量著老者與那女子,低聲對蕭唐道:“大哥,這兩個男女可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