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唐來經略府,不過是與軍司核證安撫京南一行麾下將官戰績,按定賞功罰罪。Ww WCOM而所擒賊段三娘,段五等人經判處押赴市曹處斬刑已是板上釘釘的事。而種師中此來京師,則是因宋夏邊地關係日益緊張,向樞密院陳情西軍邊防之事而來。
大宋與西夏今年來又劍拔弩張,起來還是因為媼相童貫好大喜功,一心要以戰功進爵封王所致(史實中他也做到了,成為大宋個在世時便被封王的大臣)。現在童貫已節製熙河蘭湟、秦鳳幾路,又兼任著武信軍節度使。目前他還打算遷徙內地鄉勇、弓箭手以充實西軍兵力,屆時他揮軍若能一舉平定西北百年邊患,還愁不能青史留名?
這時種師中眉頭緊皺,按他與兄長種師道的意見,現在並非與西夏再動兵戈的最佳時機。可童貫為名望和爵祿窮兵黷武,當年與青唐羌大戰時,童貫便敢私自扣下宋徽宗禁止出兵的手諭,反而誑主帥王厚出兵收複四州,從而成就他童貫征戰沙場中的次功績,如今他大權在握,又有誰能勸得住他?
蕭唐見種師中沉吟不語,他也深知大種與童貫之間貌合神離,便開口問道:“種相公此行至京師,可是為經略邊地,與西夏之間的戰事而來?”
種師中眼神一凝,按這蕭唐無論是官居甚麼殿帥府都虞候、京西南路安撫使,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個初涉征戰廝殺的晚生後輩。不過種師中也曾聽聞這個蕭唐似乎很得聖上恩寵,而且曾經的府中提轄魯達、還有當年他叔父種諤的西軍下僚韓存保也都很欣賞此人
念及至此種師中心存考究之意,他向蕭唐問道:“如今童節帥養精蓄銳,招兵買馬。又力主再次兵征討西夏。這戰與不戰,不知蕭都虞候又有何見解?”
蕭唐微微一怔,可他見種師中目光深沉,別有深意。心中也想道:既然這種相公有意試我,我倒也不能在他麵前露了怯,便道:“這等軍機大事,請恕子妄言:倘若單從兵勢謀略而言,此戰必然要打。可從若是以國家大局為重我看眼下出征西夏,還為時尚早。”
蕭唐的回答,倒是大大出乎種師中的意料之外,他眉毛一挑,又問道:“哦,這又何以見得?”
蕭唐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晚輩此戰當打,是因為本來夏人占橫山之險,又有橫山羌勇悍善戰、冠絕西夏。昔日西夏並河為寨,秦晉之路皆塞,成了我軍進取靈州最難攻克的障礙。而前次夏人兵馬敗平夏,我軍趁機於鄜延路建築堡寨,使鄜延、河東和麟府三路已連成一線。橫山實乃夏人之國脈,若能一戰盡數取下橫山,則夏國全然受我大宋節製,亡國之日,時不遠矣!”
種師中聽罷麵露激賞之色,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道:“那為何都虞候又出征西夏,還為時尚早?”
蕭唐搖頭歎道:“且不西夏國中有控弦之士三十餘萬,又善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擊破。加之其占地利之勢,每遇戰役,必能把握我軍隊動向走勢。況且夏人又善遊擊戰術,靈活多變,忽前忽後。而我軍更擅據陣守城,時常叫夏人占得先機。倘若我軍欲盡取橫山,西夏怎能不傾盡全國之兵來戰?既如此是勝是負,還是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