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人,雖然曲端等人跋扈,可其畢竟為種相公麾下部曲。 Ww WCOM與之這般爭對,雖然未見本事高低,隻怕種相公臉麵上須不好看。”酒席不歡而散後,性子沉穩些的郝思文麵帶憂色,向蕭唐勸道。
蕭唐與曲端等西軍將官話定比試,可雙方多大醉酒,而且也不能在金風玉露樓內動武。便約定於東京汴梁禁軍校場切磋弓馬槍棒的本事,蕭唐擺了擺手,平靜道:“此番與西軍將士放對,並非是要強壓他們一頭,可若要他們敬服,也唯有憑借真本事來。”
對於西軍為大宋第一軍的這個稱號,蕭唐從來沒有過絲毫的懷疑。當方臘於江南起事之時,起義軍一年內攻占六州五十二縣,摧枯拉朽般殺得官軍望風而逃,可當童貫率西軍趕赴江南鎮壓時,義軍形勢立刻急轉直下,方臘軍從節節勝利變成節節敗退,不到一年的時間裏便被西軍徹底剿滅。
何況在與西夏、羌人諸部的征戰立下的赫赫功績,也早能充分證明這支精銳軍隊的戰鬥實力。蕭唐向種師中討教兵事,也是因為深知與綠林中大多為烏合之眾的匪寇征戰,根本不足以磨練自己統兵禦將的能力。也隻有通過與西夏悍勇善戰的軍隊鏖戰過,才能積累足夠的經驗去應對。
蕭唐並不如像童貫那般依仗權勢彈壓,並分化西軍,並且拉攏西軍中將領試圖以取代老、種相公,在後來宋朝撕毀盟約與女真夾攻大遼國時,燕京、白溝河等幾番血淋淋的慘敗,與宋軍內部四分五裂,指揮層中童貫、種氏兄弟、以及其餘派係之間貌合神離亦然有著不可推卸的幹係。
既然桀驁不馴的西軍將官並不將他瞧在眼裏,蕭唐便也打定主意用這種最直接簡單的方式來與曲端等人打交道。
翌日巳時三刻,蕭唐便已與關勝、花榮、楊誌等人趕赴汴京禁軍校場,而曲端、折彥野等人已經駕馬在場中等候。
曲端等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他朗聲道:“蕭大人,咱們便依你的意思。敢與我等較量一番的,灑家便當他是軍中真好漢!”
折彥野也是將門虎子,他先對曲端道:“曲大哥稍歇,待我先去領教下京師‘好漢’的本事!”
罷折彥野也不待曲端言語,便拍馬衝到前麵,朗聲道:“大宋西軍秦鳳路第一副將折彥野在此!你們哪個先來?”
蕭唐揮手止住身後心腹,竟搶先提槍拍馬奔出來,道:“折家將名震西陲數百年,令尊尊正公(折可適)、令祖遵道公(折克行)也皆是勇烈無雙的猛將,我蕭唐仰慕久矣,今日也願領教下折氏將門的身手!”
雖然蕭唐與折彥野年紀相仿,可畢竟兩人軍職相差數級。折彥野微微一怔,隨即道:“蕭大人,你既是朝中命官,不爭與我切磋稍有閃失。且喚你麾下官將來戰便是。”
蕭唐微微一笑,道:“我道西軍中都是爽利漢子,想不到也這般婆婆媽媽!”
折彥野聽蕭唐言語相激,他麵色一沉,也不再與蕭唐客套,沉喝道:“既恁地,蕭大人,請恕我得罪了!”把折彥野提起手上長刀,拍馬直直朝蕭唐衝了過來。
蕭唐見折彥野駕馬奔來,也不著忙,他催動胯下火赤塊嘶風馬一躍而出,揮舞起鏨金虎頭龍牙槍,也直迎了過去。
兩般兵器乍一碰撞,火花四濺,折彥野心中一凜,暗付道原以為這蕭唐也不過隻是討官家喜歡,是個養尊處優慣了的京師閑官兒,想不到手底力道卻這般足!雖然詫異,可折彥野也是西軍中剛猛的青壯將官,他打足精神,掄起手中長刀暴風驟雨般地舞來,蕭唐好整以暇,揮槍盡皆將折彥野的刀招擋了下來。
此時兩人各展身手,戰意騰騰。蕭唐使開了槍,端的神出鬼沒,折彥野使盡平生本事兀自不能占得半點上風。直酣鬥了約莫四五十回合,折彥野已是氣喘籲籲,曲端等西軍將官也不由瞧得目瞪口呆,他們雖聽聞江湖上任俠蕭唐的名頭,可他們行伍兒郎攻城拔寨,與敵邦浴血廝殺,誰會把甚麼江湖綠林中人的諢名匪號瞧在眼裏?可此時見蕭唐占盡優勢,方知蕭唐確實有著一身真本事。
蕭唐雖然壓製住了折彥野,可他也已施展了全力。折彥野雖然勢頹,可卻也不露絲毫破綻,看來折家將確實名不虛傳。折彥野此時從軍時日不久,可現在的武藝幾乎也能與梁山強彪,甚至八驃騎水準的勇將爭番長短,可想而知折彥野的父祖輩折克行、折可適等廝殺大半生的西軍名將,是何等的驍勇善戰!
又鬥了二十來合,折彥野已是大汗淋漓,手中長刀的招式也漸漸淩亂。他眼見蕭唐依然氣定神閑,手中那杆鏨金虎頭龍牙槍如影隨形,攻勢依然如行雲流水一般連綿不絕。此時折彥野已知道自己難以取勝,便把刀一架,拍馬駛出圈外後,回身抱拳道:“蕭大人的槍法竟這般了得,卑職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