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章 善戰之師,新軍的構想(1 / 2)

“為爭奪相位,蔡攸那廝甚至要與其父蔡京反目為敵自新舊黨爭前時五十餘年,直教新政時行時廢,臣民無所適從,如今朝內奸黨亦然為了一己之私而相互攻伐,反滅朝廷綱紀,實非國家之福啊”

當蕭唐離開皇城內宮,回到汴京自家府邸之後,蕭嘉穗、許貫忠、燕青等心腹兄弟又聽蕭唐及今日在延福宮中的所見所聞,蕭嘉穗先是歎罷,隨即頓了一頓,又道:“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哥哥雖為武職,可是也是在官家麵前可得上話的人物,似蔡京、童貫、蔡攸之流為拉攏朝內臣子,也決不會輕慢了哥哥。而我等也正可在諸方勢力間見機行事,以謀大宋軍旅的強兵之策。”

許貫忠秀眉緊蹙,也道:“哥哥之所以在官場謀求官位功名,就是要盡可能糾正我大宋軍旅由來已久的弊病,而以一支強軍能夠阻異邦於國門之外隻是究根問底,也須朝廷上下風氣正,政令通達而百姓豐衣足食,才能談得上富國強兵。可是如今朝堂有奸佞禍亂朝綱,各地州府衙門之中,也多有魑魅魍魎倚官仗勢去敲骨吸髓。

如若國家不是君賢臣能,諸如高俅之流把持汴京禁軍兵馬大權,光是京師禁軍的諸多部曲紀律廢弛、軍政不修,甚至可是人不知兵、無一可用的窘境。加上江南一帶如今也因花石綱而鬧得民怨沸騰,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兵事背後也須有國政的支援與保障,切不可平時廢施,急時抱佛腳,又怎能當得大用?”

分別聽過蕭嘉穗、許貫忠二人罷,蕭唐點了點頭,也深以為然。大宋於軍隊上奉行的國策是強幹弱枝、內外相製,而宋徽宗即位之後,便有他的寵臣蔡京以“亂鑄當十錢”、楊戩以“稻田務”、朱勔以“花石綱”等政策巧立名目,去增稅加賦搜刮民財,致使大宋各地爆發的規模起義不斷,也嚴重導致戎守各地州府的行伍禁軍進一步腐化,冗兵、冗官現象也早就成為這個國家深入膏肓的頑疾。

軍旅上下如果多是貪財怕死之輩,又怎會有能力禦敵於國門之外,尤其是似如日中的金國鐵騎?

可是大宋真的就活該被後世許多人罵作弱宋,麵對外辱而毫無能力抵抗麼?蕭唐沉吟片刻,又道:“雖然官家昏昧,又有權奸當道,致使朝廷不能施德政仁政於民,而遼人、女真等部,多生於塞北之地,平素以遊牧為生而精於騎1射,更非宋國農耕所長,可是我大宋幅員遼闊,若論民力財富也極為富庶。而且我大宋善用諸般火器,以及神臂弓、步人甲等精良裝備,比塞北諸族更善於據城而守。

我既然是武職,在兵言兵,實則我大宋在邊庭尚有西軍這等勁旅能夠數度擊敗夏人,是以現在國家兵事軍政雖然弊病頗多,卻也未必是無人可用。叵耐其餘諸處留守司、指揮使治下的禁軍軍製崩壞,每年國家關支於軍旅的糧餉錢帛甚重,卻養了一大批喝兵血的蠢蟲如果能將金銀花到刀刃上,廣招銳士而另立新軍,卻不知此法行不行得通。”

新軍?蕭嘉穗、許貫忠聞言精神一振,雖宋時冗兵現象嚴重,可是根據時局的不同,朝廷於邊庭或是戰略地位重要的地帶按軍一級的行政編製,或是在升級當地郡縣為節度州的同時選編新軍之舉也實屬常態,近些年來,便由宋廷頒令曾升趙州為慶源軍、升永安縣為永安軍、升趙城縣為慶祚軍。隻是由於宋遼百年無戰事,所以戎衛河朔地域的大多軍旅戰力低下,遠不及西北麵時常要與西夏衝突的各路軍州部曲善戰。

按蕭唐的打算,他當然是想以官府的名義再打造出一支勁旅,可是其中最大的問題,還是宋廷要牢牢控製著中央禁軍,嚴防武將掌握兵權而圖謀不軌的國策。就算蕭唐能夠服趙佶另行選練新軍,可是如果不能由蕭唐統禦這支部隊,恐怕那支新軍十有七八隻會是一支勞民傷財,卻又戰力低下的弱旅。

當蕭嘉穗、許貫忠將他們心中的想法向自己罷,蕭唐又點了點頭,道:“我大宋先是由太祖杯酒釋兵權,之後又有太宗皇帝崇文抑武。身為武將若想獨領一軍幾無可能,可是凡事皆有個例外。

西夏崛起之後,我大宋與夏國斷斷續續曆經四場大戰,西軍中仲平公(種世衡)、子正公(種諤)乃至老、種經略相公三代下來在西軍中地位尊崇,隸屬於西軍的部曲皆願為種氏將門效命,為何?就是因外有強敵環視的形勢下,朝廷也默許種家三代將才秣兵曆馬,鎮守邊庭,這也招致媼相童貫覬覦種家軍中的權勢,意圖染指西軍軍政。而西軍各路軍司大多於秦鳳路、鄜延路、京兆府路設防,若我大宋戰略要衝之地,卻也不止有那幾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