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金血色大旗之下,官軍騎兵馬蹄翻飛、泥草四濺,在蕭唐的率領下黑壓壓正漫山遍野地衝殺過去,身後還有更多的步卒也豎起鋥亮的鋼刀、鋒寒的長槍步步緊逼,兵刃閃爍著攝人心魄的寒芒,猙獰的殺機霎時間也充盈於地之間。
“是來援的官軍!是蕭唐那廝!”剛要率部殺進定襄縣城的田彪此時終於反應過來,他與幾個強人頭領慌忙又奔將到城外,眼見官軍來的突然,他嘶聲道:“官軍廝鳥來得如此快!我大哥呢?他現在又在何處!?”
由於方才定襄縣城內外殺聲震,是以待蕭唐、關勝、姚平仲各自率部衝到左近處時,攻城的賊軍才驚然發現教他們聞之膽寒的蕭唐早已率軍殺到眼前,甚至還來不及教弓箭手列陣施放先做阻擊。賊眾的陣型登時騷動起來,他們紛紛左顧右盼。眸子裏也流露出的恐懼也愈發明顯。
距離田虎所部賊眾尚有一段距離的田彪,也慌忙揚起頭來張望自己大哥的蹤跡,眼見雖然城外大部分賊軍雖然沒有後撤,但是卻瞧不見田虎到底身處何處。田彪心中也沒個主意,他腦子一熱,心中又騰地湧起一股亡命徒的狠勁,立刻喝令周圍的賊人圍將上去,打算與官軍索性玩命死戰到底!
而此時的蕭唐策馬揮槍,催騎疾馳在騎陣的最前方。雖是軍中主帥,可是花榮、史進、龐萬春等幾人也都見慣了自家哥哥親自驅騎衝陣的場麵,是以他們隻是與燕雲騎射形成鋒尖陣型,緊緊跟隨在蕭唐的身後。他們也都直把麵前密集的賊眾視作待宰的羔羊,蕭唐驀的仰長嘯,滿腔的豪情都從他的身體內傾泄而出!他也能從眼前近在咫尺的賊人眼裏看到無盡的恐懼與驚慌。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此番不止是要大批殲滅賊眾,更要從精神上將他們殺得徹底膽寒勢墮!
火赤塊千裏嘶風馬長嘶一聲,也在蕭唐的驅使下騰空而起,它淩空飛跨越出十餘步之遙,又如泰山壓頂一般從半空狠狠撞進賊眾的陣勢!鏨金大槍耀眼的寒芒乍起,在賊眾側目回避的同時,已然借著強大的慣性狠狠劈落下來!
“噗噗噗噗噗噗噗!”
一連串血光飛濺,二十幾個賊兵甚至還沒來得及慘叫出聲來,便紛紛被蕭唐劈翻戳倒在地!蕭唐身後的心腹兄弟、護衛親軍也似潮水一般掩殺而至,每一名壯士都奮力揚起手中兵刃,借著戰馬衝鋒的勢頭劈砍刺探!
蕭唐所統領官軍騎陣胯下駿馬夾雜著猛烈的慣性,化作一撥鋼鐵洪流肆無忌憚的衝擊的賊軍陣型,在須臾間便衝潰就賊眾前方陣列!鋒利的騎槍與馬刀在半空中鋪出無數道霜雪,霎時間令人心悸的剁肉聲與撕心裂肺的慘嚎聲便衝宵而起,被殺得個措手不及的賊們接連血濺當場,紛紛哀嚎著伴著塵埃翻倒在地,旋即又被後方衝來的戰馬將殘軀踐踏的一片模糊!
而在慘烈的戰爭另一端,姚平仲奮力一槍探出,重重的撞擊在一個賊軍頭目的盾牌上,那木製盾牌在頃刻間炸裂。姚平仲發力再刺,登時便將那頭目刺了個對穿。
眼見自己麾下的西軍將士各個如狼似虎,並爭先恐後的衝入慌亂的賊陣之中大肆攻殺,姚平仲的眉宇間卻分明帶著一股不屑與不耐,他心中暗付道:殺潰些鳥匪蟊賊有甚麼值得誇讚的?若是我統率的西軍兒郎連這些烏合之眾都抵敵不過,莫不如索性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罷了!
此時姚平仲又轉頭向側方望去,隻見蕭唐親自率領馬步軍已然如狼入羊群一般,對潰亂的賊眾陣型展開慘烈的屠戳。他嘴角一翹,心中又念道:明明是三軍主帥,卻要親自率領麾下軍健衝鋒雖我西軍之中這等猛將也不是沒有,可是似蕭節帥恁般仗著身奢遮的武藝,做到一方節度使卻兀自要與行伍澤袍並肩子上的,遮莫也隻有上溯到五代戰亂時節中的那些亂世豪傑,以及時任三班差使、殿侍兼延州指使,與夏賊作戰四年,前後二十五戰卻多要親自做先鋒破陣的麵涅將軍狄
武襄(狄青諡號)了嗬嗬,與這蕭唐並肩作戰,倒也有趣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