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嘴角掛著囂張的笑，不屑地“嗬”了聲，“蠢狗。”
徐野推開人衝過來，正要再揪住沈灼的領口。
卻瞟到旁邊溫曦看好戲的表情。
他停住手。
還未死去的回憶突然攻擊他。
沈灼也後退一步，嫌棄地盯著徐野，臉上就差沒寫著”敢碰老子一下試試？”
同學們都圍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
周琪都驚住了。
這兩人，打第一次見麵就合不來，徐野在學校裏也是橫著走的，自從沈灼轉校過來，徐野不服氣，找著他打了幾架，最後總是沈灼更占上風。
徐野更不服氣，見了沈灼總要挑釁，而沈灼也是個暴脾氣，喜歡用拳頭說話。
距離徐野剛開始挑釁沈灼已經五分鍾過去了，這時間，擱往常都夠他們打完一架了。
現在不僅遲遲沒動手，倆人還都縮了脖子？
全班師生：這是什麼詭異的校園傳說？
徐野倒是想揍。
可一想到那句話，他實在惡心得慌，就想離沈灼這家夥遠點。
而沈灼呢，他一看溫曦那意味深長的笑臉就憋屈。
他不怕打架，徐野也不過是他的手下敗將，更不怕當著老師的麵，老師越攔著，他越起勁。
可是被人當耍猴戲圍觀是怎麼回事？
溫曦坐在椅子上，交疊雙腿，笑容冷淡而慵懶：“還打嗎，要打快點，別耽誤大家上晚自習。”
“……”
沈灼心口一哽。
他果然是被當了猴！
打架是一回事，被當成消遣那就很不爽，他懷疑，要是他真的跟徐野打起來，溫曦會不會掏出瓜子來嗑。
事實上溫曦的確很淡定。
她在兩個一米八幾的少年間，顯得分外嬌小，細看之下臉色還有些蒼白，神態間卻不見絲毫焦躁慌亂，反而自有一股矜傲，氣場反而壓住了他們。
“不打了！”沈灼瞪著溫曦，“誰愛打誰打。”
溫曦微微點頭，看向徐野：“他不打了，你呢？”
徐野手插兜，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沒心情了。”
還打個屁啊。
還好，班上除了沈灼這個刺兒頭，其他同學都聽話各回各位，安靜地坐好拿出課本來看。
但明顯還在留意這邊的動靜。
溫曦漫不經心地一指徐野：“你，回你自己班上去。”
她記得徐野，溫越西跟他是好朋友，兩人都在另一個班，徐野動不動喜歡到處“串門”，學校老師也管不動他。
他最討厭被人命令，立刻火冒三丈：“你管我？”
她是溫越西的姐姐，卻連自己弟弟都管不了，憑什麼管？
溫曦朝他瞥去一眼，目光尤為冷淡。
徐野突然被她眼神中的冷意刺了一下。
溫曦看著他，語速緩慢地開口：“徐野，回你自己班上去，別讓我再說一遍。”
她語氣輕而溫柔。
徐野卻是一愣，剛想懟回去，這個念頭卻隻在心頭一閃而過。
眼中片刻的茫然過後，他看了眼牆上的時間。
不早了！他是該回自己班上了。
他目光不善地瞪了眼沈灼：“這次老子放過你！”，說完就走。
全班都安靜了，有些不敢相信。
沈灼緊抿了下唇。
徐野這狗東西是真的蠢狗嗎？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他嗤了聲，無情嘲笑：“以為有多拽，原來這麼怕校長啊。”
溫曦看向他。
沈灼不客氣地懟：“看什麼看？”
溫曦不疾不徐地開口：“你也坐回去，別再吵。”
“哈？”沈灼不耐煩地捋了捋頭發，居高臨下地打量溫曦，“你在教我做事？”
一個小屁孩，哪裏學來的霸總語錄？
溫曦輕輕掀起眼皮，不帶情緒，“沈灼，你還記得自己是學生嗎，現在晚自習，你坐好，保持安靜。”
沈灼表情一懵，女人清冽的聲音飄進他腦子裏，帶著難以被察覺的力量。
他是學生沒錯，現在也是晚自習的時間。
他無法反駁，憋著一股勁，用腳勾開椅子坐下。
可是，他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同學都看呆了。
校、校霸同學他居然沒直接踢翻桌子，而是乖乖坐下了？
溫曦看一眼少年，他雖然乖戾，現在安靜下來倒有幾分乖巧。
就是太莽撞，直腸子，腦子也一根筋，似乎很少動腦子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