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文攻武衛 (1)(2 / 3)

健馬繞山北向西走,不徐不疾沿小徑馳向西山吳家別墅。

他穿了輕緊身,半統快靴,顯得雄壯修偉,流露出攝人的剽悍氣勢。曾經改變外型的雙懷杖塞在腰帶上,脅下多加了一隻百寶囊。

一旦有效控製了城狐社鼠,他的消息極為靈通。

他不但牢牢地控製了城狐社鼠,而且有城內城外爺字級的人士全力支持。

路右山麓的果林中,馳出一匹馬跟上來了。

“你不能跟來。”他勒住坐騎扭頭不悅地說:“風聲緊急,危機四伏,你怎麼敢在外走動?”

碧瑤打扮像小家碧玉,碎彩花衫褲,胸前垂下兩根黑油油的大辮,清秀飄逸靈慧脫俗。

可是,鞍袋中有以青巾裹住的劍。

“我……我難耐在家中枯……枯等。”碧瑤低頭回避他的目光,怯怯地期期艾艾。

從小他就有意疏遠項家的人,長大後依然觀念不改,如果在城裏偶或碰麵,也客客氣氣冷冷淡淡,打招呼點頭示意,有事如果兩句話便可交代,絕不說三句話。

倒不是他對項家不滿,也非項家的人不好相處。論社會地位,項家是在家地主,他兄弟倆是真正的小農。兩者的差別,是在家地主不需親自下地耕作。

造成有意疏遠的原因,該是兄弟倆不希望引人注意。

項家親友眾多,結交天下豪傑,往來的賓客,在一般平民百姓心目中,根本就是非我族類,站在一起,非常的不調和。

沒有站在一起的必要,生活圈子各有方向和範圍。

項家的人其實也忽略了他兄弟倆,老鄰居見麵的時候也不多,感情因很少接觸而無法建立,久而久之愈來愈疏遠,甚至陌生。

笑孟嚐的兩個兒子家宏家福,結交的朋友以豪少為主,鮮衣怒馬,仆人隨從前呼後擁,神氣得很。

他接觸麵廣,交往的人不登大雅之堂,本城的潑皮地棍和他糾纏不清,名流仕紳甚至也把他看成不安份潑棍,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碧瑤姑娘是項家的長女,不折不扣的錦衣肉食豪門千金。但她從小就對楊明有好感,默默地留意楊明的生活言行,設法爭取親近的機會,感情的發展卻成了單行道。

她早已發現楊明有意疏遠她,見麵時態度冷淡,隻作虛偽的應酬,甚至藉口回避。

久而久之,她在心理上產生自卑和畏怯感,覺得雙方的距離,愈來愈遙遠,見麵的次數,也愈來愈稀少。

近年來,見麵時她幾乎沒有勇氣和楊明平視,覺得楊明的臉色,冷淡得令她更為畏怯,說起話來,也無法清晰地表達意見。

但她不灰心,相信楊明不會忽視她的存在。同時她早已感覺出,楊明注視她的眼神,所湧現的神采與眾不同,會令她產生奇異的震撼,盡管楊明的態度冷淡嚴肅,讓她感到畏怯不安。

她有點醒悟,楊明可能以長輩的態度對待她。

“難耐也得耐呀!”楊明不悅的神情,被她的畏怯神色打消了,口氣轉柔:“以你老爹的名頭身分聲望,除了枯等對方挑釁之外,還能有何作為?你項家可不是真正的豪強惡霸。

他們已化明為暗,像伺鼠的貓,等候機會撲上伸爪,你們家任何人在無人處走動都有危險,甚至在街上走動也可能遭殃。”

“你不怕……”

“我如果怕,會把所有的是非一手攬嗎?我的地位不同。比方說,我敢公然當街行凶,把城狐社鼠揍得半死,你爹敢嗎?所以他們如敢對我不利行凶,我會毫不遲疑給予暴烈報複。聽話,好嗎?”

接觸到楊明關切甚至有點不安的眼神,她的畏怯突然一掃而空,腦海中靈光一閃,勇敢地注視著楊明的麵龐。

她突然想起昨天榆林溝的變故,想起楊明出現時她所感到的驚訝。

楊明與任何人打交道,包括所有含有敵意的人,態度輕鬆氣勢潑野,豪放不羈收放自如,為何對她總是正經八百不苟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