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死一線(新)(1 / 2)

寒風如刀,萬裏飄雪,整個世界白茫茫的一片。

銀裝素裹,是那麼的純潔無暇,是以那些衣食無憂的人們,就非常喜歡這漫天飛舞的雪花。

可是世上又有幾人知道,這看似這天地間最純潔的事物所帶給世間的,大多數都是死亡和消逝。

越美麗的東西往往就越是危險,世事不正是如此嗎?

在京城西郊的一所巨大的官邸豪宅內,就有這樣的幾個人正在此欣賞這聖潔的飛雪。

這個官邸中的一個八角長亭之內,一個少年正在揮毫潑墨,正想用一張小小的畫紙之將這漫天的雪景盡收入其中,而在他的身旁,一個宮裝的美婦人莫不做聲,含笑著靜靜的看這個少年在創作中沉醉。

雖然漫天飄雪,可是亭中的這兩人卻決不會覺得寒冷,他們雖然穿的並不嚴實,但長亭之內,卻焚燒著六個火紅的碳爐,使得著著一方小小的天地,充滿了和外界大相徑庭的溫暖和舒適。

畫像終於完成了,這個少年將筆輕輕的放下,同時也不停的咳嗽了起來,咳嗽使他原本還有些血色的臉上,刹那間浮現出一片病態的蒼白。

坐在這個少年的旁邊的美婦人心疼的走上前去,為這個少年輕輕的撫背,眼中流露出無限的關心和愛護。

少年咳嗽稍減,對著那個美婦微微一笑,雙手捧著自己作完的作品捧到這個美婦人、他的親生母親的麵前。

美婦人無奈的看著這個少年,伸手接過了這幅兒子的心血,畫風簡樸而純潔,筆法雖然還是略嫌稚嫩,但也不失為一幅上佳的作品。

用畫擋住了臉,美婦人不忍讓兒子看見自己眼中流出的熒熒淚光,她心裏明白,自己的兒子的任何一幅作品都是在用他的生命完成的。

忍下淚水,臉上強行露出讚揚的微笑,緩緩的將擋在臉上的畫拿了下來,想對兒子說上兩句讚美的話。

可是就在她將畫移開臉龐的一瞬間,她整個人呆住了,她的兒子雙手抱胸,臉色非常痛苦的倒在地上,已經昏迷了過去。

最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美婦人瘋了一樣的撲了上去,緊緊的摟著自己的兒子,一遍一遍的呼喚著兒子的名字,仿佛是想將他的兒子從痛苦中喚醒。

一個時辰後,在這處豪宅的前庭內,兩個衣著華貴的男子正在憂心重重的,正在商量些什麼。

“侯爺,老朽實在已無能為力,請侯爺見諒。”一位老者惶恐而立,忐忑不安的向他麵前的坐著的中年男子請罪。

男子雙目無神,漠然的看著地板,對老者的話語似乎衝耳不聞。沉默了良久,他終於抬起了頭來,用他那些許回複了些神采的雙眼深深的看了老者一眼,沉聲道:“生死有命,該發生的遲早都會發生,先生多年來為小兒盡心盡力,本侯已感激不盡,先生也不必太過介懷,這是小兒的命。請問先生,小兒到底還有多少時間。”

“唉!”老者麵色悲哀,慘然道:“老朽無用,令郎最多還有5日之壽”。

中年男子的雄軀猛的巨震一下,雙目不禁淚光閃爍,但他仍然努力壓服自己的情緒,顫聲道:“多謝先生,先生忙碌了這麼久也一定累了,還是請回府休息吧。”

“是,老朽告退,也請侯爺保重身體。”老者向中年男子恭身作了一揖,男子亦揮手示意送客,老者轉身離開,就在他將要跨出大廳的時候又回頭憂慮的看了看這位中年男子,欲言又止,思緒良久,終於未發一言,離開了這個大廳。

當老者的身影離開了自己的視線時,中年男子就在這一刹那間如同冰山般崩潰了,隻見他雙手捧麵,眼淚不自覺的從指間溢出,痛苦的低吟道:“為什麼,為什麼………”

這個中年男子正是當今朝廷一等定遠侯,撫遠大將軍趙伯謙,他有一個獨子,年方十歲,自小得一怪病,體質極弱,雖便尋明醫不知其理,束手無策。

在其子三歲之時,怪症首次病發,不醒人事,危在旦夕,幸得宮廷太醫院第一禦醫----國手賈遠巧施妙手,救了他一命,更由此診斷出其患有百年難得一見的先天奇病----斷陽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