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將軍手忙腳亂的用配刀撥開射來的箭雨,匆忙之中還能看看他四周的情況。
隻看見趙伯謙渾身透出淡藍色護體罡氣,盡擋飛箭,神態輕鬆自如,無一箭可傷他,而七萬大軍,竟齊齊解開背負的包袱,內裏原來是藤牌,舉起了藤牌,飛箭碰盾即落,竟無用武之地,軍隊的陣型不散,看上去竟是早有準備,此時,李敢真正的是大吃一驚。
可令他吃驚的還遠不止這些,隻看己方大軍之中,突然分出了一隊人馬,個個手持火龍箭,齊向山坡上射去,當火龍箭射中山坡,登時發生爆炸,炸的坡上四處泥土翻飛,敵軍亂成一團,可是奇怪的事還在後麵,這光禿禿的山坡隨即竟像幹草一樣一點就著,而且火如瘟疫一樣一下就蔓延開來,直燒的坡上敵軍焦頭爛額,哭爹叫娘。而底下的大明軍兵,立刻將身上隨身攜帶的水袋拿出,將水灑滿全身,這樣火溫對他們的傷害性頓時降到了最低。
形勢大變,蒙古軍陣腳大亂,前後封路的敵軍見勢不妙想立刻撤走,誰知封後路的敵軍後方又突然殺出一隻大明軍隊,立刻和他們混戰在了一起,而此時趙伯謙也指揮著七萬大軍分成兩部分,一部三萬人分向後打,加入新來的大明軍隊前後夾擊,一部分四萬人向前追擊,打跨封前路的敵軍,兩部兵馬頓時左右分開,夾風火之威如狼似虎的向敵軍殺去,而趙伯謙自己,卻仍立於穀中未動,同時他也把李敢單獨留了下來。
李敢看到形勢占優,卻任驚魂未定,看到主帥瞪著自己,隻好硬著頭皮道:“恭喜元帥,元帥神機妙算,奇計打敗敵軍,實在令末將佩服佩服。”說罷,抬眼偷偷看了看趙伯謙的臉色。
趙伯謙麵無表情,道:“這還不多靠李將軍你啊。”話音語調甚是嘲諷。
李敢急的滿頭大汗,顫聲道:“元帥此言,末將實難明白,請元帥明示。”言語間竟是十分驚恐。
“難明白?那好,我們就說明白些。” 趙伯謙冷笑的一下,道:“是你將我要將要背水一戰的秘密泄露給蒙古人,所以他們才會在此有這些布置,是嗎?”
李敢握刀的手猛的緊了一下,但隨即又鬆了一些,輕鬆的笑道:“元帥真是愛開玩笑,哪有這回事。”話是這麼說,但有心人都可以看出其眼中突然透出一絲寒光,肯定是心有歹念。
趙伯謙麵無表情,但內心十分痛苦,眼前人畢竟是和自己曾經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實在不願接受他背叛自己的事實,沉聲道:“這些年,你每年都從太子府拿十萬兩白銀,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早就是太子的人了,是太子命令你來害我的。”看著李敢越來越陰沉的麵容,趙伯謙接著道:“你將我軍糧草不足的消息透露給蒙古人,所以他們才會避而不戰卻用拖延戰術想拖死我,當你知道我要決戰的消息,就更將這個消息告訴敵方,你是負責偵察敵情的,此舉當然是易如反掌。讓他們知道了我要拚命,當然就更不會和我正麵衝突,再知道我一定會窮追不舍,就肯定會采用誘敵深入的辦法引我入甕。可惜啊,被我視穿了。”
看著李敢陰晴不定的神情,趙伯謙繼續道:“當我知道你已經成了太子的人後,就知道你一定會害我。幸好,鄧將軍對我仍是忠心耿耿,所以我就和鄧將軍聯手設計,故意讓你去負責偵察敵情,讓你將我方軍糧不足的消息告訴敵方。而當軍糧快耗盡的時候,再當著你的麵做一場戲來騙你。”
李敢奇怪的道:“你們是怎麼騙我的?”
趙伯謙道:“當著你的麵說要拚命,而且我方軍糧的確不足了,此舉合情合理,你一聽之下當然深信不疑,而我故意說派你鎮守營帳,派鄧將軍出征,你就認為沒有危險,於是就大膽的將這個秘密泄露給敵方了。我故意給了你整晚的時間去發送消息,以保證消息一定會傳到敵軍那裏,還要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準備如何對付我,既然我早就估計到了敵軍的意圖,自然也早就有了對策,他們想要誘敵深入打伏擊,就一定要有合適地點,而方圓百裏之內,隻有此處是最合適的;你們以為我不通地理,哼,真是太小看我了,為大將者,豈能不通地理,我不但早已命人勘察過這裏,還叫人預先在所有的山坡上都埋好了火油。”
李敢越聽越驚,問道:“什麼時候埋的?”
“就在我昨天對你說要背水一戰的前一個時辰剛埋好。”看著李敢不能置信的表情,趙伯謙繼續說道:“鄧將軍的病,當然也是假的,是我要他故意裝病,然後強迫你替任先鋒,而他則率領一萬兵馬,偷偷的跟在我們後麵,當看見火起,就立刻和我前後夾擊,”
趙伯謙看著李敢低下了頭,沉聲繼續說道:“經過就是這樣,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李敢抬起了頭,問道:“你是怎麼看破我是內奸的。”
趙伯謙道:“李敢啊,你忘了我曾經和你說過,作為一個好的將帥,最重要的就是要知人善用,以我對你的品性所知,我要用你,又怎麼會不先查清楚你,而若我要查清你,那又有何難。第一,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第二,哼哼,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的手下也沒什麼好東西。”
李敢聽完,苦笑了一下:“元帥真是神機妙算,什麼事都瞞不過你,那麼現在元帥準備拿我怎麼辦呢?”
趙伯謙緩緩的沉聲道:“李敢,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