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雲舉目四下望去,山水相交,萬紫千紅。遠遠的望去,那群山峻嶺巍然聳立,雄壯昂然。
而在近處,各種奇花異草隨處可見,透人心扉的異香令人感到似乎飄然在雲端;耳邊傳來的流水聲清脆悅耳,一道清泉自山壁之中傾瀉而下,凝聚成一個方圓十數丈的水潭,那清澈見底的泉水在陽光的照射下竟然折射出絢麗的七彩光暈,實在美的無法形容,而在水潭的四周,各種仙鶴靈禽悠閑的喝水嬉戲,完全不懼怕此時走過來的兩人,反而不斷的對著他們歡叫,似乎十分歡迎。
此時此刻,趙飛雲深深的感受到了大自然那無以倫比的攝人魅力,他幾乎要醉了。
在這片人間仙境之中,一棟兩層高的竹樓聳然而立,清新典雅,非但沒有任何和環境格格不入的感覺,反而更加使人感到情景交融,渾然一體。
上官無極放下了趙飛雲,帶著他徑直走到了竹樓之前,耐心的等待。
過了不一會,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的華清風打開的大門,體麵的將二人引了進去,趙飛雲坐定後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著他,果然發現華清風雖然已經經過了細心的整理,但是眉宇細微之處仍然看的出被火灼傷的痕跡,雖然並不明顯,但已經足以讓趙飛雲這種細心的人覺得他是非常的狼狽了。
看著趙飛雲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華清風倒是有點不自然了,總是覺得這個小鬼的眼神似乎非常銳利,讓他有點不安,那嘴角似笑非笑的怪異表情,好象已經看出了自己剛才盡力想去掩飾的東西,真是討厭極了。
猛的喝了一聲,嚇唬道:“喂,小鬼,你要是再這樣盯著我看,小心我把你毒成個小瞎子,怕不怕!”
鬼才怕你。趙飛雲心裏好笑,在多日來經曆過了那麼多驚心動魄的事情,趙飛雲的見識和心理素質已經是今非夕比了,對這種純粹的嚇唬根本是不屑一顧,臉上微笑依然,全然不懼。
上官無極看著華清風那憋氣的滑稽表情,微笑道:“好了,華老鬼,現在你可以說說看,怎麼醫治雲兒的奇症了吧。”
“哼。”華清風狠狠的瞪了趙飛雲一眼,沉聲道:“天下病症基本上都分為兩種,一為先天之症,一為後天之症;後天之症乃是人後天的種種際遇而得,是以不難醫治;而先天之症則是與生即來,病人一體,大多都是頑症,極難治愈,而這斷陽絕脈更是頑症中的頑症,百年不遇,近乎天命一般牢不可破,是以要想治愈他,其難度不亞於與天為敵,真是十分的困難。”
“廢話!”上官無極不耐煩的喝道:“你說的這些真是廢話中的廢話,不是難治的病,我怎麼會把他帶到你這裏來?到你這裏來的哪個病人不是身患奇難雜症?你還是拈重點的說,少浪費時間!”
隻可惜這個華清風偏偏就要羅嗦,好不容易逮到讓上官無極心焦的機會又豈能輕易放過,不好好報複豈非對不起自己,是以仍然笑嘻嘻的道:“你別急嘛,聽我慢慢道來:所謂斷陽絕脈,就是體內的六陽經天生畸形,不循正軌,陽氣淤塞不順,更加直接影響到了督脈生長,因為督脈是陽氣之海,總導全身陽經,六陽經的畸形,使得督脈天生斷裂,隔絕陽氣,是以這小鬼才會出現陽氣衰竭的大虛之相。”
“本來這小子早該陽氣耗竭而亡了,但是因為從小有賈遠那家夥以‘天醫密’聖氣給他順氣續命,這才苟活了多年,而且具我剛才的觀察,發現他的六陽經皆已被人強行引回了正軌,勉強的可以疏通陽氣,這種事情賈遠是絕對做不到的,應該是你的九陽神功所為吧。”
“不錯。”上官無極點了點頭道,這正是他首次為趙飛雲醫治時的傑作。
“的確很厲害。”華清風接著道:“可惜六陽經的畸形,不過是位置有些偏差,僅憑人力猶可撥亂反正;但是督脈的斷裂,卻是嚴重之極,就是你也無可奈何吧。”
上官無極沉吟道:“沒錯,督脈的斷口可算是天衣無縫,當時無論我如何運勁也沒有缺口可做突破,如若強行衝開又怕用力過猛會傷及這孩子的五髒,是以惟有無奈放棄了。”
“原來也許確是如此。”華清風愜意的笑道:“但是我剛才卻發現,這小鬼督脈的斷口似乎有鬆動的跡象,這種改變了先天頑症的奇事決非外力所能辦到,惟有是這小鬼以自身的先天陽氣才有此可能,但是這小子是大虛之相,我很難明白他體內哪來的這麼強烈的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