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雲默運神功,深深的凝視著陌生者走來的方向,暗自戒備。
良久,在那叢林交疊之地,一個高挑玲瓏的身影飄然而現,趙飛雲遠遠望去,隻覺得來人那一身翠綠色的衣衫在這綠意蓯蓉的山水之間顯得無比融洽合宜。
當來人走到近處,趙飛雲突然間隻覺得心頭猛然一震,在那一瞬間,仿佛整個天地山水都在趙飛雲的眼中失去了顏色。
來人並未有搽塗任何的胭脂水粉,亦沒有佩帶任何的珠寶飾物,但是在她那秀麗無倫的臉龐之上,任何非天然的裝飾都是絕對多餘的。
來人所穿的衣物同樣並不名貴,用料也是十分的普通,但是在她那優美玲瓏的身形之下,相信無論任何的粗布麻服也無法遮擋她那無以倫比的優雅風姿。
此時她緩步而來,蓮步輕移,鬢角在清風的吹動之下微見散亂,來人柳眉微皺,伸出了一隻白如凝脂的玉手輕輕的梳理了一下鬢角,姿勢優美動人,舉手投足之間整個人都透出了一股超塵脫俗的獨特氣質,既像是九天而降的仙子,亦好象那山水之間的精靈,似真似幻,令人無法捉摸。
趙飛雲定定的看著這動人的美女,心情久久的不能平複,他完全無法找到一個詞可以形容她那種不可方物的驚人美貌,如果說勉強可以將其形容的,可能也隻有趙飛雲在看書時才看見過的八個字-----傾國傾城,美若天仙。
來人緩步走到了趙府眾人的墓前,看著那散亂一地的斷木殘材神情之間微露悲哀之色,輕輕的歎了口氣,雙手合十,默念禱告。
趙飛雲身形一動,無聲無息之間已然落在了這個女子的身後,看著她那線條優美的脊背,心裏充滿了欣喜和感激之情。
她還是那麼的善良和溫柔,十年來也沒有任何的改變。
這個女子顯然未有察覺到自己的身後已然多出了一人,禱告完畢了之後,她便彎下腰來,將手裏提著的竹籃上麵的蓋布輕輕打開,將內裏的各種香燭祭品擺放了出來,趙飛雲看著這些,心裏不由得一陣苦笑,看來她想得比自己還要周到。
不過這也難怪,早在十年前,她就已經是個非常成熟周到的女孩子了,更何況又經過了這十年,她隻會變得比以前更加的成熟和周到,也更加的美麗。
看著她忙碌著這一係列的舉動,趙飛雲終於再也忍耐不住,輕聲的低喚道:“吟雪………。”
隨著這聲深切的呼喚,年輕女子的嬌軀猛的一震,拿在手裏的冥紙不自覺的滑落了下來,緩緩的站直的身體轉過身來,美麗明亮的雙眸不能置信的盯著身後挺立的趙飛雲,顫聲道:“你……你是……雲哥哥………”
趙飛雲重重的點了點頭,欣喜的淚水不自覺的滑落了下來,他實在是情不自禁。
華吟雪則更是情難自己,欣喜激動的感覺刺激得她嬌軀微顫,就這麼定定的注視了趙飛雲良久,良久。
“雲哥哥!”當最後終於確定,華吟雪猛的歡呼了一聲,一下子撲到了趙飛雲的懷裏,泣不成聲。
香玉滿懷,趙飛雲懷緊緊的抱著華吟雪那柔若無骨的嬌軟玉體,嘴角揚起了幸福的微笑,內心裏充滿了重逢的激動和相見的欣喜。
過了良久,當二人的心情平複了下來,他們就並排坐在了趙飛雲剛剛坐的那塊大青石上,互訴這十年來的種種經曆。
趙飛雲定定的看著華吟雪那清秀無倫的絕色麗容,久久無法移開雙眼,直把華吟雪看得滿麵緋紅,不依得嬌嗔道:“不要啦,雲哥哥,你再這麼看著我,我就不理你了。”
聽到這句近似調情般的嬌嗔,趙飛雲心裏猛的升起了一陣暖流,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美麗的山穀之中,那時的華吟雪就是老用這句話來嚇唬自己,真是令人懷念的時光。
伸過手去握住了華吟雪的玉手,趙飛雲隻覺得掌中的肌膚柔滑如絲,看著她那害羞的表情,趙飛雲柔聲問道:“吟雪,你怎麼會到京城來的?又是怎麼知道我父母墳墓的所在地的?”
華吟雪抬起頭來,輕輕的道:“是賈師叔帶我來京城的,這裏也是他告訴我的。”
賈遠!趙飛雲登時覺得不可思議,賈遠身為太醫院首席,加上和自己的父親交情深厚,運用關係打探得知道自己父母安葬的所在地並不希奇,奇的是他竟然可以帶同華吟雪來到京城,這就是太過奇怪了。
趙飛雲帶著滿肚子的疑問問道:“吟雪,華前輩也到京城來了?”
看著華吟雪搖了搖頭,趙飛雲再問道:“難道是吟雪你離家出走?”這句話說出來趙飛雲自己都不信了,華吟雪生性溫婉,實在很難想象她竟也會有如此叛逆的舉動。
華吟雪再度搖了搖頭,微笑道:“不是的。”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趙飛雲這下可被難倒了,因為按照常理來推斷,賈遠進入萬生穀的唯一下場應該隻是被大卸八塊,自己實在很難想象那個殺氣騰騰的華清風會讓賈遠活著離開山穀,更不用說還讓他帶走華吟雪了。
華吟雪微微一笑,麗容之上登時豔光四射,一刹那趙飛雲甚至覺得整個天地都亮起來了,耳邊隻聽得她那溫柔清脆得語調道:“早在一年前,我爹就已經離開萬生穀前往華山去找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