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雲?王爺?”在聽完了趙飛雲和朱棣的一番對答之後,佇立於一旁的吳猛若有所思,眼看著麵前的趙飛雲,臉上浮現出了一種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淡淡的問道:“方兄弟,你是不是還有些事情沒有告訴我呀。”
“咳咳。”趙飛雲輕咳了兩聲,臉上露出了一種慚愧的神情,微笑著道:“吳大哥,相信你也已經明白了;其實我本姓趙,名飛雲,‘方雲’不過是我借用的假名,而我之所以不敢坦言相告,這其中的苦衷想來吳大哥也可以明白。”
“明白,明白;防人之心不可無嗎;江湖險詐,小心一點並沒有錯。”吳猛心胸開闊,性情豪爽,對趙飛雲的無奈之舉全不放在心上,微笑著道:“不過這‘王爺’又是怎麼一回事啊,現在趙兄弟可以告訴我了嗎?”
此時危機已過,趙飛雲已是全無顧忌,當下也就沒有再作隱瞞,立刻就把燕王朱棣的身份,自己和他的淵源,以及施行計劃的所有經過原原本本的跟吳猛講了一遍,再無任何隱瞞。
“原來是這樣!”聽完了趙飛雲的解釋,恍然大悟的吳猛頓時驚訝的奇道:“原來這兩天一直京中盛傳的有關於燕王瘋癲的一係列消息都是你小子的詭計,好小子啊,真是夠精的,連這種可以把死人嚇活的餿主意都給你想出來,真是他媽的了不起啊!”
“嗬嗬。”趙飛雲微微的一笑,對吳猛的爽直之語全不在意,謙遜的說道:“吳大哥過獎了;吳大哥,如今你幫助我運送了滇馬出城,我擔心朱允文遲早會查到你的頭上,惟今之計,吳大哥隻有帶上鏢局上下立刻前往北平,或可保住平安。”
說到此,趙飛雲的臉上又露出了愧疚的神色,沉聲歎道:“對不起,吳大哥,是我連累你了。”
“哎,算了。”吳猛大手一揮,豪爽的說道:“你隻是沒有把實情全部都告訴給我,並不算是欺騙我,此次的危險性你是早就跟我講明了的,這是我自願幫助你的,與別的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再說了,有恩報恩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這本就是天門鏢局欠你的,就算是現在要我全局上下來清還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趙兄弟就不必再介懷了。”
“嗬嗬。”趙飛雲苦笑了兩聲,微微的搖了搖頭道:“吳大哥果然是心胸開闊,不愧為一局之主;那既然如此,趙某就不再多言了,還是請吳大哥立刻率領手下人員前往北平,遲則恐怕就要生出變化了。
“也好。”吳猛抱拳笑道:“趙兄弟,那我們就此拜別,後會有期吧。”
“後會有期。”趙飛雲同樣也抱拳作別,目送著吳猛漸漸遠離,終於長歎了一聲道:“終於結束了。”
“什麼!燕王逃走了!!!!!”也就在燕王出城大約半個時辰以後,身處在皇宮大殿的大明天子---朱允文就接到了這個令得他驚詫莫名的消息;在這一刹那間,一向自信十足的建文大帝徹底崩潰了,一股強烈的眩暈之感隻在瞬間便狂猛的衝擊著他的頭頂腦門,令他仿佛覺得天和地也全都在此時崩裂了一樣。
“皇上,千真萬確,微臣查探的非常清楚,燕王朱棣的確已經出逃了。”在朱允文的麵前,太常侍卿黃子澄躬身而立,冷靜陳詞,語氣十分平和。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朱允文實在是萬般的不願相信這突如其來的事實,陡的眼看著黃子澄厲聲喝道:“黃子澄,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雖然見到朱允文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可是老謀深算的黃子澄卻就是未有慌張,依然不急不慢的奏道:“啟稟皇上,其實微臣對燕王瘋癲一事一直存有疑慮,所以微臣建議皇上派出禦醫在每日的早中晚三次登門也是為了監視他的動向,而為了最快的得到消息,微臣就給了禦醫一個‘黑狼煙筒’,要他在發現情況有變的時候立刻以此向微臣報告,好讓皇上可以及時的想出對策。”
“混帳!既然你早想到燕王有詐,為什麼不派人暗中監視他的王府,反而隻叫個禦醫去做短暫探視,如今人也跑了,你叫朕如何是好!”朱允文怒氣衝霄,口不擇言,他似乎已經忘記了,不準再派人馬監視燕王的府邸正是他這個皇帝自作主張而下達的嚴令。
如今自己犯了錯,卻把責任都推到了別人的身上,這皇帝有時候還真是挺混帳的。
不過既然是做臣子的,有時候就是要做一做這個‘替罪羊’,黃子澄深通為官之道,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雖然明知道朱允文這是在推卸責任,但是此時的他卻也隻能立刻翻身拜倒,沉聲對道:“是,皇上,是微臣失察,還請皇上恕罪。”
“算了。”既然有台階可下,朱允文當然也不會不知好歹,當即裝作大度的揮手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而是應該彌補過失的時候;黃卿,你知道燕王一行已經到哪裏了嗎?”經過了一通發泄之後朱允文的心情也開始慢慢的平靜下來了,當這個聰明絕頂的皇帝開始重得冷靜的時候,應該做什麼事情不應該做什麼事情他當然是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