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趙飛雲便帶著朱玉婷一起回到了‘無丈崖’上,頗為意外的發現淩寶兒和畫才子此時也在崖上等著他們;眼看著二人形狀頗有些狼狽的回到了崖上,已經擔心了一夜的眾人登時全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開了。
趙飛雲見狀也不隱瞞,當即簡單扼要的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述說了一遍;當眾人聽到昨夜那陣好似神跡般的奇景竟然是趙飛雲和天誅盟主決鬥時造成的,一個個都禁不住露出了不能置信的神色,大張著嘴巴驚歎不已。
“乖乖,原來不是天變啊。”畫才子的反應最為激烈,整個人十分誇張的笑道:“昨晚我還以為靈寶山要塌了呢,原來竟是這麼一回事,趙公子你可真是強如鬼神啊!”
說著,畫才子又轉眼看向了佇立在一旁的朱玉婷,嘖嘖稱奇的道:“奇怪,奇怪;前幾日看姑娘雖然的確是美豔絕塵,但是神情之間總是略顯幾分稚嫩,怎麼才幾日不見就變得成熟了這麼多,難道說昨天晚上…………”
“胡說八道!”看著畫才子那種曖mei的笑容,朱玉婷禁不住羞得滿臉緋紅,怒氣衝衝的喝道:“你再說我就撕裂你的嘴!”
“是啊,畫賢侄。”道衍和尚此時也站出來道:“此事關乎郡主的名節,萬萬不可戲言啊。”因為要取信於玄清門諸人,所以眾人早已將朱玉婷的郡主身份向他們說明過了。
“了解,了解;在下失言了。”畫才子抿著嘴狡猾之極的笑道:“其實看到姑娘潑辣如昔,在下就已經明白她還是含苞未破了;因為如果說姑娘此時已然身為人婦的話,那麼她在性格上始終是會有一點………………”
“你去死吧!”眼看畫才子越說越離譜,朱玉婷幾乎連肺也要氣炸了,抬起手來對著畫才子的鼻子就是一拳,誓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口無遮攔的討厭鬼。
朱玉婷的粉拳破空逼近,身為目標的畫才子突然十分驚訝的發現這隻看上去柔嫩玉滑的小拳頭所激起了破風之聲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厲烈,吹得自己的臉龐都在隱隱做痛;眼見著這種危急的時刻,畫才子也來不及再做細想,急忙一個側身讓過拳鋒,令得這道殺傷力頗為驚人的拳勁擦著自己的臉龐呼嘯而過了。
眼看著武功平平的朱玉婷竟然可以打出如此厲害的一拳,眾人都在那一瞬間驚訝得目瞪口呆,就連朱玉婷本人也不例外,整個人都傻在那裏了。
畫才子捂著那半邊火辣辣的臉龐,以一種仿佛正看著怪物的眼神怔怔的盯著眼前正在發呆的朱玉婷,心有餘悸的說道:“在下以前真是看走眼了,原來姑娘的武功是這麼厲害的啊,佩服,佩服。”
“我…………你……………”朱玉婷被方才自己的那一番動作搞得六神無主,求救般的看向了正站在一旁的趙飛雲,焦急的問道:“雲哥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趙飛雲見狀搖了搖頭,又一五一十的將昨天朱玉婷遇蛇的經過原委訴說了一遍;道衍和尚聞聽朱玉婷竟然會有如此的奇遇,禁不住雙手合十的讚歎道:“原來是‘血影黑龍’,這可真是罕見的奇遇啊;根據佛典中的記載,這種奇蛇渾身烏黑,遍體血絲,毒性劇烈無比,普通人被它咬一口隻在三息之間便會斃命;但是也正因為如此,這種蛇的蛇膽就極具神效,尤其對於練武之人還會有增強功力和抵禦毒力的奇效,郡主可真是好福氣啊。”
“那就是說我已經脫胎換骨,成為絕世高手了?”朱玉婷聽得雙眼放光,又跳又蹦的開心道:“這可真是太好了,我竟然也成為高手了!”
“無聊。”眼看著朱玉婷這種夜郎自大的‘囂張’模樣,淩寶兒在低低的嘟囔了一句之後關切的對著趙飛雲說道:“趙公子,昨晚你沒有受傷吧?”
“嗬嗬,謝謝你的關心,寶兒姑娘。”趙飛雲聞言微微一笑,親切的凝視著淩寶兒那張嬌俏的玉容,淡淡的回答道:“傷還是受了一點的;天誅盟主的武功那麼厲害,和他對陣不受點傷是不可能的,不過好在我的元氣並沒有受到損傷,經過了一晚的調息之後基本上已經痊愈了。”
趙飛雲刻意把一個時辰的調息時間說成是一個晚上,其目的就是要維護朱玉婷的名節,否則的話孤男寡女共處一夜是很難不令人產生非議的。
果然,在聽到了趙飛雲整晚都在療傷之後,淩寶兒的臉上登時顯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神色,麵泛紅霞的輕訴道:“這就好,這就好。”
“嗬嗬。”趙飛雲見狀暗暗的一笑,柔聲輕問道:“對了,寶兒姑娘,不知道尊師這幾日都在做些什麼呀?”
“師父啊…………”淩寶兒聞言麵上略顯無奈之色,苦笑著道:“師父自從上次和趙公子談過之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渾天鑒地室’中閉門不出,我們也已經有好幾日沒見到他老人家了;就連昨夜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他老人家也沒有任何的動靜,今天我和畫師兄之所以會來還是琴師兄吩咐的。”
“這樣啊。”趙飛雲和道衍和尚對望了一眼,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淡淡的道:“看來尊師是在推算未來的運勢,好以此來做出決定啊。”
眼看著淩寶兒聞言後也點了點頭,一旁還沒有興奮完的朱玉婷當即滿心不悅的插嘴道:“這個石天機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們都已經在這裏等了整整五天了,他也沒有任何的表示,真是討厭死了。”
“住口!”淩寶兒聞言美目一瞪,厲聲喝道:“不準侮辱家師!”
“哼,我說他又怎麼樣。”朱玉婷仗著己方人多勢眾,毫不在乎的叉著腰和淩寶兒對視道:“他本來就夠討厭的嗎。”
“你…………”淩寶兒聞言氣得玉麵發青,一改往日嬌柔的模樣,眼神銳利的盯著朱玉婷一字一字的哼道:“我不管你是郡主還是公主,隻要你敢說我師父的壞話我就決不饒你!”
“怎麼,難道你還想動手?”朱玉婷聞言幾乎要笑出聲來,愜意的道:“你也不看看四周都是誰的人,在這種地方你還想動手?”
“是嗎?”淩寶兒冷冷的輕哼道:“你四周有人嗎?我怎麼沒看到啊。”
朱玉婷聞言一怔,轉頭向著四下看去,登時驚訝的發現趙飛雲等人不知什麼時候都已經好似隔岸觀火般的退到了數丈之外,對二女的一切都裝成了一副看不見、聽不到的樣子。
眼看著朱玉婷眼中那氣惱的神色,淩寶兒在冷冷的一笑之後頗有威嚴的沉聲道:“看在你是趙公子朋友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立刻向我道歉的話,我可以不教訓你。”
“你說什麼?教訓我?”朱玉婷收回了遠望的目光,毫不示弱的凝視著淩寶兒冷哼道:“你在開什麼玩笑啊,要教訓,也該是本郡主教訓教訓你這個小狐狸精才對!”說著,朱玉婷便猛的飛起了一拳,狠狠的對著淩寶兒打了過去。
因為淩寶兒喜歡趙飛雲的關係,所以朱玉婷從來看她都是極不順眼,此次難得自己如今功力大增,正好借個由頭來教訓一下這個討厭的情敵,一來可以出口惡氣,二來也可以驗證一下自己如今到底有多強。
厲烈的拳勁破空推進,所激起的拳風比之方才更加強猛,朱玉婷此招已經運上了全部的功力,決心在一招之間讓淩寶兒好看;不過今時今日的朱玉婷因為受到了趙飛雲的影響,性格比之往日已然大有改變,所以她這一拳雖然的確是威力十足,可是所攻擊的地方卻並非淩寶兒的要害,就算是打中了最多也隻是受一點皮肉之苦,並不會留下什麼難以痊愈的傷患,已是大大的留有餘地了。
而淩寶兒眼看著朱玉婷的玉拳來到了近前,在輕蔑的冷笑了一聲之後不避不閃的以‘四兩撥千斤’的絕妙手法輕輕的撥了一下,刹那間就令得朱玉婷就感到自己拳上的力量就如同泥牛入海般的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都一股莫名其妙的強猛力道推得連連後退,差一點就摔了個四腳朝天。
眼看著朱玉婷這種狼狽不堪的模樣,淩寶兒在不屑的輕哼了一下之後又從嘴裏冷冷的擠出了兩個字:“道歉!”
“去你的!”朱玉婷險些大出洋相,在那種羞怒情緒的作用下登時把一切都拋到了腦後,猛的施展出了‘大擒拿手’中的淩厲殺招,惡狠狠的向著淩寶兒狂攻了過去。
“哼哼。”淩寶兒對朱玉婷這種所謂的殺招不屑一顧,右手並起雙指如閃電般的點出,後發先至的刺中了朱玉婷雙手的脈門;朱玉婷一時之間隻覺得手腕發麻,雙臂空門大露的向著兩旁敞了開來;淩寶兒眼見機不可失,當即展開輕功如一片青色的雲彩一樣飄然來到了朱玉婷的身後,猛的伸手抓住了朱玉婷那大張的雙臂,狠狠的將其反擰到她的背上,同時伏身在她的耳邊輕輕的道:“看清楚,擒拿手應該是這麼用的。”
“放手!放手!好痛啊!”朱玉婷雙臂劇痛欲折,一身功力毫無用武之地,禁不住失聲痛呼了起來。
“道歉。”淩寶兒冷冷的道:“你道歉我就放手。”
“去你的!你這個………啊!”眼見朱玉婷不但不道歉還想接著罵人,淩寶兒在氣惱之下猛的抬了一下她反扭的雙臂,直痛得朱玉婷慘呼了出來;眼看著朱玉婷這種淒慘可憐的樣子,淩寶兒在得意的一笑之後又冷冷的哼道:“怎麼樣啊,郡主,你究竟道不道歉啊?”
朱玉婷雖然從來都是嬌生慣養,但是她的性子卻生得極為剛烈,寧願疼得冷汗直冒也不肯在情敵麵前示弱,拚命死咬著貝齒一言不發;眼看著事情陷入了僵局之中,趙飛雲在輕哼了一下之後當即走上了前來,微笑著道:“好了,寶兒姑娘,你教訓得她也夠厲害得的了,算了吧。”
聽到趙飛雲開口說話了,淩寶兒在輕輕的哼了一下之後當即緩緩的放開了受製的朱玉婷,眼看著趙飛雲嫣然笑道:“看在趙公子的份上,就這麼算了吧。”
“你算!我可不算!”朱玉婷雙臂幾乎被淩寶兒扭斷,心裏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惡氣,又衝了上來做勢欲打。
“好了。”趙飛雲一把攔住了情緒激動的朱玉婷,厲聲嗬斥道:“你也胡鬧夠了吧!”
眼見連趙飛雲也站在淩寶兒那一邊,朱玉婷一時之間隻覺得委屈之極,又哭又喊的叫道:“雲哥哥,她欺負我,你為什麼不幫我啊!”
“哎,郡主,這根本就是你不對,叫我怎麼幫你啊。”趙飛雲見狀無奈的長歎了一聲,伸手輕輕的揉捏起朱玉婷那酸痛的雙臂,淡淡的柔聲道:“這下知道厲害了吧;天外有天,別以為吃了一顆蛇膽就可以天下無敵,剛才要不是寶兒姑娘手下留情的話,你的雙臂就廢定了;怎麼樣,還疼嗎?”
“好多了。”朱玉婷聞言撇了撇小嘴,滿心不解的問道:“雲哥哥,我不是已經功力大增了嗎,為什麼還是打不過淩寶兒呢?”
“傻瓜,你以為功力高就贏定了嗎?”趙飛雲頗為無可奈何的歎息道:“如果力氣大的就能贏,那騾馬豈不是要比人還要厲害;寶兒姑娘她的功力雖然比你略為遜色,但是她卻懂得如何的運用,所以她就比你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