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文,你終於按奈不住的起兵來犯了嗎?”
在燕王府後堂的一處大宅之內,一臉肅穆的趙飛雲此刻正肅然矗立在一座新起的靈台麵前,十分莊重的向著此次驪山一行之中幾位殉難者的靈位進香拜祭。
在默默的誠心禱告了一番之後,趙飛雲便十分仔細的將手中的高香插入靈台上的黃銅香爐,雙手合十的對著幾個靈位鞠了一躬,轉頭對著正安坐在一旁念經頌詞的道衍和尚謝道:“此次真是有勞大師屈尊降貴的為趙某這幾位朋友做法超度,希望他們的靈魂可以從此安息,早登極樂。”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道衍和尚聞言長呼了一聲佛號,十分恭敬的向趙飛雲回禮道:“趙居士此言差矣,高、冷居士皆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能夠為他們頌經超度乃是老衲天大的福氣,又何來屈尊之說呢?”
趙飛雲聞言淡然一笑,轉身對著身後的姚廣孝問道:“姚先生,如今戰況如何啊?”
姚廣孝回答道:“經過數日來的激戰,王爺已經以雷霆萬鈞之勢將朱允文布置在北平附近的兵馬全數殲滅了;據說朱允文對此十分惱火,已經任命長興侯耿炳文為大將軍,統領著三十萬兵馬來攻打北平了。”
“耿炳文嗎……………”趙飛雲聞言輕哼了兩聲,不置可否的沉吟道:“原來是他。”
“長興侯耿炳文乃是追隨著太祖皇帝開邦立國的一代名將;此人戎馬半生,身經百戰,雖說如今已然年老力衰,但恐怕仍然不易對付啊。”道衍和尚對耿炳文此人評價頗高,是以此時心中不禁略有幾分忌憚。
“大師不必多慮。”趙飛雲淡淡的笑道:“耿炳文此人隻有將才,沒有帥才;就算是讓他年輕個三四十歲,也隻能去衝鋒陷陣,不可以調兵遣將;朱允文讓他去統領三十萬大軍,根本與自殺沒有什麼太大的分別;更何況他此次乃是千裏遠征,更是犯了‘勞師以遠’的兵家大忌,絕對是必敗無疑的。”
眼看著道衍和尚和姚廣孝眼中的釋然之色,趙飛雲在暗暗一笑之後便接著問道:“耿炳文此人不足為患,我們現在需要關心的隻有各地藩王對王爺起兵所持的態度,不知道他們如今還有沒有對朱允文心存幻想…………”
“趙軍師大可放心。”姚廣孝聞言臉上登時流露出了一股欣然的喜色,頗有些興奮的說道:“自從朱允文開始發兵剿滅藩王的勢力,就陸陸續續的有各地藩王的信件送至北平,信中不但表達了他們對朱允文撤藩行為的強烈憤慨,還迫切的希望王爺能夠以朱氏一族族長的身份出麵來主持大局,為周、齊、湘、代、岷等五位藩王討回公道。”
“群情激憤啊……………”趙飛雲的嘴角緩緩的揚起了一絲淺淺的微笑,神情淡然的沉吟道:“看來朱允文這一係列撤藩的舉動真的已經觸及到諸王的痛處了,不然這群平日裏隻知道惟利是圖的混蛋是不會如此齊心協力的,那五個藩王的犧牲可真是太有價值了。”
“不錯。”姚廣孝聞言笑著點頭道:“等到朱允文發兵來攻打王爺之後,這些藩王也都徹底看穿了朱允文的心意,明白到自己的末日也快要到來了;也就在諸王都感到大禍將至的時候,王爺突然致信給他們,說自己願意一力承擔起撥亂反正的護國責任,幫那些被朱允文殘害的藩王討回公道;眼見到王爺竟然願意挺身而出,可把這些已經瀕臨絕望的藩王給樂壞了;為了能夠讓王爺當上這個出頭鳥,他們一個個全都迫不及待的來信表明了對王爺的支持,說是願意為王爺搖旗呐喊、壯威增勢。”
“真是一群不要臉的混蛋,他們果然是想要坐享其成。”趙飛雲淡淡的微笑道:“不過這也正合了趙某的心意,反正我本來就不打算要這些無聊的累贅來麻煩我們,隻需要他們把槍口全部都對準朱允文的朝廷就行了;如今各地藩王全都對朱允文恨之入骨,而那些可以稱得上是‘大逆不道’的來信也全都被我們緊握在手中,王爺此刻已經再無任何後顧之憂,可以專心一致的對付朱允文了。”
說到這裏,趙飛雲的話音突然一頓,轉頭向著姚廣孝問道:“姚先生,對付朱允文的各項準備工作進行的怎麼樣了?”
“這一點趙軍師無須憂慮。”姚廣孝微笑著回答道:“為了今天的這一戰,王爺已經細心籌備了十幾年,絕對可以稱得上是麵麵俱到;而且在得到了秦始皇陵之中所藏的大量財寶之後,我們的實力又有了進一步的飛躍,就算是和朱允文打上一二十年也沒有關係。”
“更何況借著數日前那場‘改命換運’的風波聲勢,我們的眼線密探已經在各地大肆散播消息,說王爺才是天命所歸的真龍天子,更隻在短短數日之間就已經搞得了天下皆知的程度,為王爺的起兵反抗造就了極大的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