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南宮泰等人的戰敗離去,這場不大不小的鬧劇也終於在有驚無險的情況下落下了帷幕,而楊青虹因為傷勢的緣故也在這個山穀之中暫時居住了下來。
在趙飛雲全力以赴的悉心照料之下,楊青虹的內外傷勢都逐漸痊愈,那因為生產而變得臃腫的身材也漸漸恢複成了原狀;隨著她的身體一天天的康複起來,楊青虹整個人都再度展現出了‘彩霞仙子’昔日的豐采,的確是豔壓群芳,傾國傾城。
但是由於楊青虹當日的傷勢實在太重,而且其後又經曆了難產的摧殘,以至於五內腑髒都已經深受其害,縱然有趙飛雲的治療也無法徹底複元,最終還是留下了一個哮喘的病根,隻要一運氣過度便會立刻發作,令得她難以呼吸,苦不堪言。
為了幫助楊青虹調理沉積的傷患,趙飛雲在為她運功療傷之餘又特意傳授給她一篇《九陽神功》中的練氣心法,增強她的內功修為,從而進一步幫她固本培元,降低病患對她身體的傷害。
在這樣內外兼修了一個多月之後,楊青虹的元氣終於盡數恢複;眼見自己的身體已無大礙,楊青虹便向趙飛雲和朱玉婷表達了想要離開的念頭,更堅決拒絕了他們陪同隨行的要求。
眼見楊青虹的態度十分堅決,趙飛雲和朱玉婷在依依惜別了一番之後隻好答應了她的要求;鑒於其重傷初愈,又有病患在身,不宜太過辛勞,趙飛雲便將朱玉婷乘騎的那匹大宛名駒———‘玉兔一捧雪’轉送給了楊青虹,免去了她長途跋涉之苦。
眼看著楊青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外,朱玉婷心中突然感到一陣惆悵;回想起這一個多月以來相處的時光,朱玉婷的芳心之中就感到萬分的不舍,不由自主的輕碰了一下趙飛雲的胳膊,喃喃的輕聲說道:“雲哥哥,你真的就這樣讓楊姐姐一個人回去嗎?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放心吧。”趙飛雲淡淡的回答道:“虹妹的武功不俗,人又機警,等閑高手根本就奈何不了她;更何況在學會了一篇九陽心法之後,虹妹的武功又更精進了一層,隻要她的哮喘症不發作,那縱然是遇上南宮泰那種級別的超級高手,也絕對可以全身而退。”
“這樣就好。”朱玉婷聞言略感放心,可旋即卻又憂心忡忡的問道:“可是就算她可以安全的回到楊門世家,她家裏人又會怎麼對待她和她的兒子呢?恐怕不會很友好吧?”
“那是當然的。”趙飛雲聞言神色一黯,幽幽的歎息道:“天兒是虹妹的私生子,也就是俗語所說的‘野種’;對於這樣一個無名無份、甚至是有辱門風的私生子,楊門世家是絕對不會承認的,更加不會善待他;所以虹妹和天兒今後的日子肯定會變得非常難過。”
“那楊姐姐為什麼執意要回去?”朱玉婷聞言又驚又急,滿心不解的問道:“而雲哥哥你又為什麼同意她回去?難道你就不擔心她們母子倆將來被人虐待嗎?”
“………………”趙飛雲聞言沉默片刻,終於淡淡的沉吟道:“婷兒,你要弄清楚一件事情;虹妹她今天之所以會走到這一步,歸根結底還是由於她當初沒有潔身自愛的緣故;所以從某個方麵來講,這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她咎由自取,與人無攸;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她今天就一定要為自己當初輕信南宮嶽的錯誤之舉付出代價。”
“而虹妹正是因為想通了這一點,才會執意返回自己的家族請罪,試問我又怎麼可以阻攔她呢?”
朱玉婷聞言一陣沉默,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片矛盾和掙紮之中:在理性上,她也同意趙飛雲說法,認可楊青虹應該為她當初的識人不明付出代價;但是在感性上,眼看著楊青虹這些日子以來所遭受到了摧殘,朱玉婷又實在不忍心就這樣坐視不理,眼看著她們母子再受到任何傷害。
畢竟,她自己也是一個女人………………
眼看著朱玉婷這種萬般為難的模樣,趙飛雲突然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緩緩的撫摸起朱玉婷那一頭柔滑勝絲的秀發,淡然的微笑道:“婷兒,你能有這樣一份心意已經足夠了,沒有必要再過多的自責;你和我畢竟也隻是兩個局外人,無權…………也無力替虹妹做出任何決定;她自己的路終究還是要靠她自己走下去,我們如今所能做的也隻有在心中默默的支持和祝福她,希望她和天兒能夠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希望如此吧……………”朱玉婷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轉頭望向楊青虹消失的方向,不無憂慮的說道:“可憐天兒這孩子了,他才那麼小,這以後的日子該怎麼熬過去啊……………”
“放心吧,婷兒。”趙飛雲聞言淡然一笑,神情堅定的說道:“天兒乃是非凡之人,苦難對他來說隻不過是磨練而已;相信他將來一定可以排除萬難,成就一番偉業的。”
朱玉婷聞言嫣然一笑,那明亮如星的雙眸之中不期然的透射出了兩道傷感而又充滿希望的色彩,直令得她全身上下都似洋溢起了一團神聖的光輝,如夢如幻,美得令人眩目。
在寂然無語的沉默了片刻之後,朱玉婷眉宇之間的憂愁終於逐分逐寸的消失幻滅,整個人又再度恢複成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天真少女,伸手挽住了趙飛雲的右臂,笑吟吟的嬌聲道:“雲哥哥,謝謝你的提點,我現在已經全都明白了;那接下來我們應該做些什麼呢?”
“還真是‘本性難移’啊……………”眼看著麵前這個變臉比變天還快的小丫頭,趙飛雲的心中突然感到一陣無奈,微露苦笑的搖了搖頭,轉臉肅然的沉吟道:“婷兒,我們也應該離開這裏了。”
“真的!!!!!!”朱玉婷聞言喜上眉梢,興奮之極的說道:“這可真是太好了!在這個山穀之中待了幾個月都要發瘋了,這下終於可以到外麵去好好玩個夠了!萬歲!!!!!!”
朱玉婷一邊說一邊笑個不停,直過了好久才逐漸平靜下來;眼看著趙飛雲那始終毫無變化的嚴肅臉龐,朱玉婷突然感到了一絲怪異的味道,略帶好奇的問道:“雲哥哥,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