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見到青城一派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自顧自的在這裏忙活起來,場中另外一位頂尖級別的高手———‘崆峒派’宇文誠便略有些不滿的走上前來,微作一揖的詢問道:“見過姚掌門,但不知閣下如此作為,究竟是何打算,還望告知一二。”
“哦,原來是宇文兄啊。”姚天門身為一派之長,地位超然,縱然對方的武功未必在自己之下,也不需要多加客套,聞言隻是象征性的點了點頭,輕描淡寫的回答道:“也沒什麼,隻是覺得兜兜轉轉的挺浪費時間,不如直接把穀口炸開,從中間進去來得便捷。”
“什麼?”宇文誠聞言眉頭微皺,當即轉頭向著穀口正在忙碌著的一群人看去,果然發現他們正從木箱內取出了一根根用堅竹作成的圓筒埋設堆砌,內裏若有若無的散發出了一股頗為刺鼻的硫磺氣味,不用問也知道裏麵所裝的肯定都是烈性火藥,看分量估計至少有五六十斤。
“姚掌門三思啊。”想到眾人先前的種種遭遇,宇文誠一時之間隻緊張得冷汗微冒,趕忙焦聲道:“此地機關精巧隱秘,期間又埋藏著無數未知的毒物,姚掌門這一炸倘若有什麼閃失,又觸動到了那些………………”
“宇文兄!”姚天門聽到這裏大手一揮,頗有些不耐煩的沉哼道:“斬妖除魔,本是我輩份所當為,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若是連這麼一點風險都不敢冒,那和縮頭烏龜有什麼兩樣,幹脆回家抱孩子去吧,哼!”
姚天門當了十幾年的掌門人,在派內一向作威作福慣了,麵對地位低於自己的人物,說起話來根本一點都不留情麵,直指宇文誠膽小如鼠,不敢有所作為。
被人這樣指著鼻子侮辱,別說是血性極強的練武之人,縱是一個普通的農夫怕也難免會忍不住怒吼幾聲,可誰想宇文誠聞言隻是咬了咬牙,便一言不發的轉身回到了己方的陣營,完全沒有一點要和姚天門爭吵乃至幹架的意思。
究其原因,除了是忌憚姚天門的武功以及其掌門人的身份以外,最關鍵的因素,還是在於青城派那極為廣闊,遠勝過崆峒派不知道多少倍的交際網絡。
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青城一派雖然武功平平,但是財力卻十分雄厚,再加上曆代掌門的頭腦都十分靈活,很懂得如何善用這筆不小的財富去交朋識友,廣結各大門派,因此經過數十年的努力,中原最負盛名的九大門派,幾乎全都與青城派有生意上的往來,其門下弟子也多有通婚聯姻之舉,彼此之間可謂是同氣連枝,利害一致,就連韓廣堂堂一代宗師,當年劍法尚未大成之時,也不免要前往青城派去當幾年的掛名弟子,以求將來行走江湖時可以多些方便,可見青城派交友之廣闊,在武林中絕對算得上是數一數二了。
也就是說,青城派的武功雖然不高,但是有分量的靠山可絕對不少,縱然如今聲勢大減,依然還是沒有多少人願意隨便招惹他們,否則萬一惹來好像武當、少林這種航母級的大派報複,到時候可就悔之晚矣了。
而眼見到連崆峒派的代表都隻能灰溜溜的刹羽而歸,場中其他派別自然也不會想要強充好漢的來自討沒趣,幹脆便對青城派的一番所為來了個不管不問,隻是所有人都開始有意識的撤離穀口位置,以免得萬一有什麼變故會被殃及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