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晨曦心情愉悅的支著下巴，偷偷瞄聞沉屙的側臉。聞沉屙這個人表情不是很豐富，可是他的五官給他加了很多分，一般人從側麵看去總會有凹進去或凸出來的不美觀之處，而聞沉屙除了鼻子側臉看去像是一條線，完美的黃金比例。
片刻後，女教師敲了敲聞沉屙的門走進來，聞沉屙偏頭用手指向水晨曦這邊，透過玻璃，正好與水晨曦目不轉睛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水晨曦飛速把眼撇開，驚惶無措。
偷看竟然被看到了，要死了。
女教師走向側門，推開，坐在水晨曦麵前。
水晨曦輕輕咳嗽了一下，臉皮發熱。她不敢再往聞沉屙那邊看，專心致誌的與女教師開始對話。
因為預約是下午，所以水晨曦猜測女教師是從學校趕過來的。現在看她的著裝還有麵部表情，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沒有錯。
“簡單給我講一下你今天上課時的情況吧。”水晨曦攤開本子，拿著筆準備記錄。
女教師略有點沮喪。她說，她今天早起狀況本來很好，可是沒想到一上台還是無法出聲。所以她隻能借助PPT、板書和教鞭來進行課堂，但是已經有學生投訴了。
“現在才有學生投訴？”水晨曦怕她誤解，解釋道：“因為我記得你說你這種狀況持續半個月了。”
女教師告訴她，原來是她跟同學說她嗓子發炎了，不方便開口說話，所以那些學生之前一直沒有投訴她。但是因為臨近期中考試，那些學生也開始著急了，哪有課堂上總不說話的老師呢？
水晨曦聽她說話，觀察著她的行為細節和表情。從她提到她的學生來看，沒什麼不妥。難道是她想錯了？她發不出聲音真的是她自己的問題，而不是那些學生嗎？
為了確定，水晨曦直接問道：“跟我聊聊你的學生吧，他們可愛嗎？你喜歡他們嗎？”
女教師微微一笑：“當然喜歡他們。他們一個個活潑機靈，而且還聰明。很多事都是一點就會了，沒費我什麼力氣。”
水晨曦點了點筆頭，開了個玩笑：“你帶的班孩子都很乖？沒有調皮搗蛋的？想原來我上學的時候，還經常惹老師生氣呢。有的時候，班裏那些搗蛋鬼還把老師氣哭。”
女教師手互相搓了搓，笑道：“當然也有調皮搗蛋的孩子，但是他們沒有你們班鬧得那麼厲害。我帶的是實驗班，有些不愛學習的孩子都被刷下去了，所以....”
水晨曦理解了。反正就是班裏好孩子居多，省時省力。
之後水晨曦也聽她聊了聊她的家庭，還有她自己的孩子。她的丈夫是一個搞教育軟件的IT，孩子也已經考上大學了。
這麼看來，女教師的生活很美滿。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她失聲？
水晨曦送走女教師約好周日再來治療，她靠在椅子背上打了個轉。
第一次遇到的問題就解決不了，聞沉屙會怎麼看她？
再加上，水晨曦也很想好好幫助那位教師。再這樣下去，她就該失去她的職業了。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以後就隻能靠丈夫養活，那樣很辛苦，因為她的母親就是這樣的。
她支著下巴翻找日曆，今天是周四，明天是周五，正好學校還上課，與其這樣苦惱，不如直接去聽一次女教師的課，沒準就有所發現了。反正她沒有別的病人，而她的時間又很充裕。
於是水晨曦推開側門，走到聞沉屙那裏要了女教師的學校地址。
她拿著本子記好，正想抬頭對聞沉屙道謝，就看到聞沉屙那雙眉眼舒展的桃花眼正幽幽盯著她。
“工作的時候不要開小差。”聞沉屙沒有轉開視線，平穩道。
而水晨曦卻騰地一下趕緊站直了身子，羞得臉通紅。他難道是在說自己之前偷看他的那件事？
聞沉屙看水晨曦像個被驚著了的兔子，連忙跟自己說了再見就一溜煙逃跑了。他無奈地搖搖頭，想起她大而明亮的眼，和幹淨的臉龐，心道：二十二，在他現在的眼裏水晨曦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他二十二的時候在幹什麼呢？
聞沉屙難得走了神，應該是還在談戀愛吧。
想起戀愛，他猛然憶起水晨曦一臉認真的大叫：“這個醫院吸引我的地方就是你，聞醫生，我喜歡你！”
聞沉屙皺了皺眉，再次把心思放到了工作上。
果然還是個孩子，喜歡與不喜歡那麼輕而易舉就掛在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