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飯店的時候，顧初和老人已經在那裏點好菜等著了。
老人果然財大氣粗，這飯店水晨曦一向隻是路過，名字響當當，招牌也不錯。她坐在顧初對麵，洛神和聞沉屙一左一右在她身邊坐下。
“現在我和那小子關係變得這麼好，多虧了小姑娘的幫助。”老人說完，拿著一杯酒往水晨曦這邊推，“我給你倒一杯。”
水晨曦連忙接過，她哪裏好意思讓老人家親自給她斟酒。
“沒什麼，我職責範圍裏的事。”她不禁誇，一時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擺。
“對了。”老人把酒杯放下，張口道：“關於小姑娘你上次在我家跟我說的病，我問過別人了，這種病要多與人溝通，我隨時歡迎你來找我聊天。”
水晨曦嚇了一跳，急道：“現在在飯桌上，我們就不討論那些讓人難過的事了吧？”
老人果然被她轉過了話題，水晨曦心裏一鬆。
在座的裏麵這些人，她哪個都不希望他們知道自己現在的病情，尤其是聞沉屙。
他會怎麼看自己？何況，水晨曦希望自己在聞沉屙心裏是美好的，那段黑暗的曆史如果能隱瞞下去就好了。
她偷偷抬眼掃過聞沉屙，心裏也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放心，聞沉屙沒對老人的話起半點反應。
吃飯時總免不了要喝酒，而老人居然酒量如此之好，水晨曦放下杯子不敢再喝，前幾次她醉酒總容易出岔子。老人也不勉強她，直接轉變進攻對象，聞沉屙皺著眉一口一口幹了。
水晨曦本想攔下，洛神在一邊起哄，也去敬酒，搞得聞沉屙不得不喝，畢竟一個是小輩，一個是老人。
待他們出來，飯沒吃多少，酒倒是飽了肚。
水晨曦在這裏麵算是清醒的了，顧初喝醉了不能開車，她把他塞進一輛出租車之後，猶豫了一下，幹脆好事做到底。問顧初道：“你還住原來的那兒嗎？”
顧初臉色緋紅，平常總是開朗的臉這時目無表情，神情呆滯，“是，我沒搬家。”
水晨曦對司機報了一串地址後，把門關上。
“晨曦！”顧初叫了一聲。
水晨曦回頭，就見他從窗戶口拉住她的衣擺。她忍著沒有拍掉他的手，“什麼事？”
“如果當初，我不給她遞巧克力。如果當初，我不交女朋友。如果當初，我沒說那番話。如果當初......”顧初可能是醉了，此時焦急的像個孩子想要解釋清楚。可水晨曦猛地打斷了他。
“顧初。”她把他的手扯下來，輕道：“我從沒喜歡過你。”
顧初大嚷：“你撒謊！如果你沒喜歡過我，現在就不會躲我！”
水晨曦一愣，被他的大嗓門嚷的臉有點紅。聞沉屙和洛神他們就站在飯店門口，離這裏也不遠，他這麼大聲，那邊肯定能聽見了。
她也有點火氣上頭，做出那些事的人不就是他嗎？現在他拽著自己不放，又是想怎麼樣？難道，怪她嗎？
“顧初。”水晨曦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他伸過來的手，“你要知道，沒那麼多的如果當初。我當你喝多了，你也就當你自己喝多了吧。我們不要再見了，我有喜歡的人了。”
車總算可以啟動，顧初坐在出租車裏頭靠在玻璃上，看起來迷茫的眼睛恢複清明。
喜歡的人？那個男醫生？
他倏地一笑。如果是他的話，顧初覺得很放心。同為男人，他酒席上觀察了很久，那個聞醫生對水晨曦的眼神裏沒有愛意。
一個不愛水晨曦的男人，何足為懼？
洛神扶著自己的母親，衝往這邊走來的水晨曦看了一眼，“聞醫生，我有件事想問你。”
“什麼事？”聞沉屙把視線落在洛神身上。
“你還記得水晨曦姐姐嗎？”
“什麼？”聞沉屙略有些迷惑。水晨曦就是水晨曦，他當然記得。
“不，沒什麼了。”洛神搖搖頭，“我跟我媽先走一步了，再見聞醫生。”
“再見。”
等水晨曦走過來，洛神已經扶著母親走遠了，水晨曦小聲說：“他是不是還在生我氣？那次我說他癖好是病態的，他好像到現在都沒有原諒我。”
聞沉屙好心替洛神辯解道：“我倒是覺得他挺喜歡你的。”
是嗎？水晨曦深感懷疑。
聞沉屙剛把水晨曦送到家，出租車減緩車速停下，水晨曦的手機就響了。她看了一眼聞沉屙，打開車門邊下車邊接電話道：“董妮什麼事？”
“晨曦，我......我該怎麼辦？”她聲音有些許的慌張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