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抱住的身軀在夏天來看是真的熱，他本來想與她分開，他還沒對誰做過這麼親密的動作，但是想到下午看到校園裏黏糊糊擁抱的情侶，心想可能水晨曦的年紀真的喜歡這樣的親密呢？
“聞沉屙，”水晨曦埋頭在他的肩膀，說：“我們是不是不合適。”
緊抱的溫度一下子冷了下來。
“我們好像不合適，聞沉屙。”水晨曦又重複了一遍。
☆
自那天說出不可挽回的話已經過了好幾天，雙方並沒說分手，可卻像分手的狀態一般，彼此躲避，彼此沉默。
回到了當初的相處，隻不過聞沉屙不再像以前一樣刁難水晨曦。
水晨曦讀完了故事，把書合上，就對上李文石似觀察的眼神。“怎麼了？”怎麼這麼看著她。
“水醫生，你最近為什麼這麼沒精神。”李文石把書拿回來，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歪頭那表情看起來單純極了。
但水晨曦在這幾天已經大約知道了，李文石的人格是可以隨時切換的。她隻是還不能確定他現在是用什麼人格跟自己對話，所以她也在為這件事努力查閱資料。
本來，她是想尋求聞沉屙的幫助來著，想到那個人她又不覺眼神一黯。“沒有，我哪裏沒精神了？”
旁邊幫他們倒水的護士插話：“其實我也覺得水醫生你最近沒什麼精神，是不是生病了？”
過了幾秒鍾，水晨曦站起來端起她送過來的杯子，不忘反駁：“是工作太吃力了，我還有好多需要學習的。”
“水醫生可以問聞醫生啊。”護士笑笑，他們的事醫院護士都暗地裏知道了，連她都不例外。
好久沒聽到有人出言把她和聞沉屙放在一起，水晨曦有些不自在。她喝了口水，轉移話題：“可他也忙。”
走出李文石的病房，水晨曦肩膀垮了下來。
她也沒胡說，累是當然的。平常聞沉屙會幫自己處理一些漏洞，現在隻有她自己努力才能勉強完成工作。這才發現，其實依賴聞沉屙的自己，真的不適合他。
隨便挑一個，像林語嫣那種人，都能把她比下去。
走到窗邊，她支著下巴歎氣。
“看什麼呢？”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哆嗦了一下。
側頭，是拿著報表的方蕭。她無奈：“嚇到我了，我在看.....”
“在看沉屙對吧？”方蕭也把報表放在窗台上，一副看穿了她的模樣。
水晨曦怔怔，“我沒有。”
“哪裏沒有，你這幾天不是老站在這個位置看沉屙帶著那個小男孩散步嗎。”
被人揭穿，水晨曦難堪的扭過頭，視線範圍內確實有聞沉屙。他正抱著一個小男孩，身邊的護士替那個小男孩換衣服。
“聽沉屙說，那個小男孩有很嚴重的精神分裂呢。”方蕭有點不忍心，“這麼點小，就有了這種病，以後可能會很辛苦。”
很辛苦，就像她一樣吧。水晨曦注視著聞沉屙把小男孩放在旁邊的椅子上，拿紙替他擦臉，小男孩掙紮的時候打在聞沉屙的肩膀上，連踢帶踹的把他白大褂都弄髒了。可他的動作並沒停下，隻是壓住他的胳膊和腿。
他是美好的人，水晨曦很清楚聞沉屙沒有錯，他還是她十八歲那年第一次見到的外表冷漠，內心溫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