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弑神啊!吾將奉獻出忠誠的信仰,請將您的力量降臨於此,清除這世間的障礙……”
孫沐冷不停念咒,她的刀身逐漸發出黑光,同時慢慢往下陷,地麵上詭異的符文陣發出血紅色光芒,緩緩升出幾條黑色鐵鏈,黑色鐵鏈越升越長,漸漸向孫沐冷身體靠近!
花滿天飄灑,落入地麵鋪滿每一個角落,隨後消失,並在消失的地方長出花朵,長滿了整個地麵的每一個角落。
地麵上詭異符文陣很快長滿花朵,黑色鐵鏈突然收回,融入陣中消失,詭異的符文陣也漸漸暗淡。
“身體……無法動彈了,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孫沐冷身體突然無力,所發動的術式被打斷,無法繼續進行。
她的身體緩緩倒入花叢之中,她的刀已經插入地麵大半截,此時已被花叢隱沒,刀身暗淡無光,地麵上的符文陣也已經消散不見。
“這把刀歸我了!”蕭林拖著傷,一步一步走到孫沐冷插在地麵上的刀麵前,彎下腰伸出一邊手,握住刀柄使勁拔。
“咦?怎麼拔不出來?”整把刀紋絲不動,蕭林又伸出另一邊手,兩手同時使勁,居然也一樣無法拔出。
“喝!這把刀真難拔……啊!”蕭林兩腳使勁蹬,雙手使勁往外拔,拚命也要把刀拔出。
“沒用的,那把刀連我也無法拔出來!”孫沐冷扒開花叢,露出她的腦袋,望著蕭林。
“嗬嗬……失誤了,不好意思啊。”
蕭林收回雙手,站了起來,神情略顯尷尬,原本他是想先將敵人的武器收繳,然後帶著敵人武器對敵人進行審判,他認為那樣很威風很帥氣,然而那把可惡的刀他居然無法拔出來!
“我去你的,居然敢違抗我!”蕭林狠狠踹了那把刀一腳,他踹的位置很重要,是踹在的刀柄上。同時心裏暗罵這把刀怎麼如此頑抗,居然不讓他把它拔出來。
“既然我已經落入你的手裏,任由你處置,我也無話可說!可我不能容忍你竟然如此侮辱我!”
孫沐冷咬咬紅唇,眼神悲憤,暗歎自己如此輕敵,竟然落入少年之手。
如往常一般,她隻是將那少年當成普通敵人,然後將少年砍成碎塊。不成想,那少年竟有如此後手,放出奇異的花朵讓她渾身無力,不能施法。
她將少年砍成如此傷勢,想來少年萬萬不能輕饒了自己,而現在,少年竟將她丟在一旁,想來不是要處死自己,而是欺負她無力抵抗,以此這般來嘲笑自己。
隻是如此也就罷了,可少年竟然還把她心愛的刀當成自己,指桑罵槐,少年是在告誡自她,那把刀就是她的下場,因為自己就是用那把刀將少年砍成重傷。
想那少年所用法術,捆綁,束縛,定身符,粗大的木刺,還有這讓人渾身無力的奇異花朵,少年定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是一名口味偏重的淫行少年!
再想想她一名弱女子,落入如此之人手中,不用想也能明白,等待她今後的命運該是如何淒慘。
如果那少年對她提出奇怪的要求,自己為了活命。也罷,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自己就答應少年吧,因為自己還不想死。
自己早就應該明白才對,一名女子,落入敵人之手,哪能還有好下場?
“嗚!……”想著想著,孫沐冷緊皺眉頭,閉上眼睛,無法想象接下來的事情。她可以殺人,但是當這個殺人與被殺人反過來的時候,她竟然害怕了!一時間,淚泉湧出,哭出聲來。
在孫沐冷胡思亂想間,蕭林放棄了先拔刀的想法,帶著傷走向孫沐冷,想著此女手段凶殘,竟然連一名無辜的婦人也要斬殺,如今落入他手中,定然不能輕易放走。
“你知道自己錯了嗎?如果你死了,那你的家人就會很傷心吧,你的師傅,你的同門,都會因為你的死去而傷心吧!”蕭林正思索應該如何處置孫沐冷,突然聽見她哭聲,想來她應該還有些善念,於是忍不住對她開口說道。
“是我做錯了嗎?如果我死了,那我的家人……”
孫沐冷聽見蕭林所說的話,想起了她的家人,每天對她冷嘲熱諷,毆打辱罵,最後將她趕出家門。想起了她的師傅,竟想把她當做爐鼎,還好自己不從,暫時保住了身子。想起了她的同門,竟有人要暗算自己,已經被她殺死。
如果自己死了,想來這些人即使知道後,心裏也不會有一絲絲波動吧!想起這些,孫沐冷心中最後一股支撐她的力量也隨之消逝。
變得更強,就是支撐她力量!可如今落入少年手中,變強的這個想法已經無從奢求。少年如此說法,不過是讓她明白自己的立場,提醒自己,如果自己死了,不會有人會為自己報仇,不會有人想起自己,更不會有人為她傷心!
“我已經心無可戀,隨你處置!”孫沐冷無力垂下頭,讓花叢淹沒誘人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