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吃下兩顆杏子後,鳳長生便倦了,遂依偎於商靖之懷中,睡了過去。
厚繭粗糙,剮.蹭著他的舌尖,帶起一陣陣的麻.癢。
商靖之歎了口氣:“我確實欲.求.不.滿,我的自製力早已因長生而一潰千裏。”
將一顆杏子吃下後,鳳長生一麵舔.舐著商靖之指上的汁液,一麵回憶道:“我初遇靖之,乃是杏花灼灼之時,已過去一年有餘,當時的我絕想不到今日的我快要臨盆了。”
“我那時還說了要讓靖之彈盡糧絕。”鳳長生以指甲刮了一下商靖之的掌心,“奈何我剛剛把靖之騙到手,靖之便出征了。奈何我難得與靖之團聚,卻懷上了身孕。隻能等我做完月子,再處置靖之了。”
商靖之感慨萬千地道:“我亦然。”
“我是為了長生著想。”商靖之輕撫著鳳長生的背脊道。
鳳長生當然不會客氣,再次從商靖之口中搶走了杏子。
商靖之對於鳳長生的言下之意一清二楚,無奈地道:“我日日望梅止渴已甚是辛苦,長生勿要再推波助瀾了。”
鳳長生無辜地道:“分明是靖之自己欲.求.不.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商靖之順勢吸.吮鳳長生的唇瓣,同鳳長生交換了一番吐息後,才用澡豆為鳳長生清潔肌膚。
為鳳長生沐浴罷,將鳳長生抱上床榻後,商靖之自己才沐浴。
鳳長生正搖著撥浪鼓玩,見商靖之上得床榻,即刻黏在了商靖之身上。
未多久,鳳長生便沉入了夢鄉。
商靖之從鳳長生手中拿走了撥浪鼓,放於一旁,又一眨不眨地看了鳳長生良久,方才闔上雙目。
月上中天,鳳長生忽覺有一股子熱液從他體內流淌了出來。
——不好,是羊水,羊水破了!
他霎時清醒了過來,推了推商靖之。
商靖之睡得警醒,當即掀開眼簾,急聲道:“長生快生了?”
“嗯,羊水破了。”鳳長生見商靖之麵色大變,溫言道,“靖之莫怕。”
商靖之怕得很,下得床榻,被發跣足地去請周太醫。
周太醫幾乎是被商靖之提來的,雙足都未點地。
鳳長生搖了搖首:“尚未。”
話音未落,他便疼得麵無人色,改口道:“開始了。”
商靖之見狀,麵色較鳳長生更白,身體仿若被肢解了,根本不聽使喚。
一時間,他腦中盡是亡故的兩任未過門的娘子,難產而亡的娘親,被五馬分屍,挫骨揚灰的爹爹,被吊在樹上,活活剝去皮囊的阿兄,被輪.奸至死的阿姊,被生生剖開肚子的幼妹以及其他慘死的族人。
他乃是天煞孤星,他素有克妻之名。
他與鳳長生成親了,鳳長生肚子懷著的初一是他的骨血。
他不會……不會克死鳳長生與初一吧?
“靖之。”
他突地聽得鳳長生喚了他一聲,想回應鳳長生竟無能為力,鳳長生種種淒慘的死狀甚至在他腦中瘋長了起來。
“靖之!”
他陡然被鳳長生扇了一耳光,鳳長生很是用力,他被扇得偏過了首去。
“商靖之,你且清醒些!”
“我……”
他掙紮著望向鳳長生,鳳長生艱難地支著身體,麵露痛楚,身下的夏簟濕了一大片。
鳳長生抓了商靖之的手,一字一頓地道:“我絕不會言而無信,且會與初一一道向靖之證明靖之並非天煞孤星。”
商靖之顫唞不止,連鳳長生的手都握不住,嗓音亦是七零八落:“長生,長生,我害怕,我害怕得很。”
鳳長生鬆開了商靖之的手,厲聲命令道:“出去。”
商靖之不肯出去:“我想陪著長生。”
鳳長生堅持道:“不必了,出去。”
商靖之無助地道:“我不出去。”
陣痛分外磨人,鳳長生緩了口氣,才道:“那你便鎮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