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番外一
初一堪堪五歲，從書院回來後，便跟著商靖之練基本功了。
初一是個乖寶寶，自降生起，從未教商靖之與鳳長生受過累。
此番，學著商靖之有模有樣地擺出了架勢，引得鳳長生笑道：“我們初一真厲害。”
初一頭上紮著衝天辮，穿著一襲紅衣，脖頸上戴著長命鎖，奶聲奶氣地道：“長大後，我要像父親一樣厲害。”
鳳長生吃味地道：“初一為何不願同爹爹一樣厲害？”
初一苦著小臉道：“因為我不愛念書。”
鳳長生提醒道：“但你父親雖以功夫見長，並非胸無點墨。”
初一佯作不知胸無點墨是何意，道：“那爹爹在我胸口點上墨好了。”
鳳長生忍俊不禁：“初一真是個小滑頭。”
他對於初一沒什麼要求，隻要初一不是目不識丁就好。
“初一再長大些，便會懂了。”鳳長生摸了摸初一的小腦袋。
鳳長生大方地道：“你不笨笨，隻是不用功，罷了，今日背不下來，便明日再背吧。”
“我不懂。”初一歪著腦袋。
初一眼睛一亮：“好，好，好，我明日定能背下來。”
初一突然興奮了起來：“哇，待我一十又五及笄，便隻差爹爹八歲，隻差父親二十歲了。”
初一自豪地道：“我超聰聰。”
鳳長生滿足了初一的要求：“好吧，春雨，收拾一間房間出來，給初一睡。”
鳳長生盈盈笑道：“初一會長大，爹爹與父親亦會長大哦。”
商靖之答道：“初一是女孩兒，一十又五及笄便算是長大成人了。”
到了房門前，她尚未叩門，一陣奇怪的吱呀吱呀的聲響沒入了她耳中。
然而，被爹爹料中了，初一睡至半夜，見滿眼黑乎乎的，嚇得從床榻上跳了下來，赤足去尋爹爹與父親。
“都好，都好。”初一是個會兩碗水端平的孩子。
初一嘴硬地道：“才不害怕，我隻是改了主意，決定與爹爹、父親一道睡。”
初一親了爹爹一口，要求道：“爹爹，我能一個人睡麼？妞妞說大孩子都是要一個人睡的。”
初一急急地接過，咕嚕咕嚕地喝罷，頂著一圈“白胡子”，問爹爹與父親：“我是從哪裏來的？”
至於所謂的三從四德，他認為初一不必學。
良久，房門才被打開。
初一一下子將爹爹戳穿了：“爹爹上回還說我是從菜地裏撿來的，爹爹騙人。父親，你說，我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初一皺著臉，改口道：“我超笨笨。”
鳳長生含笑道：“初一真聰明。”
鳳長生搖首道：“不是哦。”
關於女紅，他打算尋個先生來教初一，粗通便可。
鳳長生取帕子為初一擦了嘴巴，繼而胡編亂造道：“五年前的一日，天上的一顆星星掉進了爹爹懷裏，變成了小小的初一。”
鳳長生刮了一下初一的鼻子：“初一半夜可不要哭鼻子哦。”
初一又問：“長大成人是幾歲？”
而商靖之立誌要將一身的功夫傳授於初一，生怕初一被登徒子欺負了去。
初一滿腹疑惑地道：“爹爹與父親不是一直這樣大麼？”
初一早已到了斷奶的年紀，但初一不肯斷奶，鳳長生便由著初一去了，還買了一頭奶牛來，養在府中。
商靖之素來疼愛初一，聞言，便命候在一旁的春雨去擠奶。
初一張開雙臂，蝴蝶一般，跑到了商靖之麵前：“父親待我最好啦。”
鳳長生爭寵道：“難道爹爹待初一不好麼？”
鳳長生發問道：“初一既然超聰聰，為何連爹爹昨日布置的一首詩都背不下來？”
指不定待初一長大些，便能打敗金陵無敵手了。
初一練了一個時辰後，不願再練，衝到鳳長生麵前，抱著鳳長生的腿道：“爹爹，我要喝奶。”
咦，這是什麼聲響？
她不及細想，叩門道：“爹爹，父親快開門，我是初一呀。”
初一自信滿滿地道：“才不會。”
商靖之編不出來，遂實話實說：“待初一長大成人，自會知曉。”
目前為止，初一顯而易見地更願意同商靖之學武。
不一會兒，春雨端了牛乳來。
商靖之將女兒抱了起來，溫言道：“害怕了？”
——妞妞是初一的同窗。
商靖之將初一抱到了床榻上，放於自己與鳳長生中間。
初一猝然發現爹爹麵色發紅，關切地道：“爹爹，你發熱了？”
適才確實熱得厲害，欲.火.焚.身，而現下隻能強行將欲.火壓下了。
鳳長生與商靖之交換了一個眼神後，道：“爹爹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