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開恩,紹書也隻是一片孝心。”老夫人哀求著,神情焦急不已。
“娘,您不用這樣,該我承受的我自受著。”衛紹書扶著老夫人,還是那副誰也不求的驕傲模樣。
“這事本官會上奏皇上,一切等待聖裁。隻是本官還有一事要一並審理,還望二文王爺稍等片刻。”王大人說完,一拍驚堂木,向大堂外喊道:“帶人犯。”
不多時,犯事的兩名獄卒被帶了上來。接著又有一人被帶了上來,獄卒見到那人,露出了驚訝、憤恨的神情。
“昨日大牢了出了事,兩名獄卒被收買,預行刺陳掌櫃。幸好本官早有所準備,將賊人拿下,並從獄卒身上搜出銀票各一千兩,還有一封用來栽贓陷害的血書。”王大人說著,心中不禁感謝國公爺,因為人都是衛紹霆派人抓回來的。
王大人頓了頓,又讓師爺將血書內容念了一遍。血書中陳掌櫃認下所有罪狀,但他是收了董氏的錢,陷害老夫人。老夫人這樣的身份,自然是不會與他們親自接觸,所以隻能推到竹媽媽身上。
他也是個上有老下有小之人,雖然迫於對方的權勢答應了,但是卻良心難安。無奈之下,隻能選擇自裁,保住家人。這封血書可謂是字字血淚,聞者傷心。
蘇氏聽著,臉色發白,手心冰涼一片。她昨日已經做好兩手準備,若是獄卒成功了,自然就不用犧牲竹韻。若是兩名獄卒反悔,或是失敗,就隻能讓竹韻全都扛下,而她則可以保竹韻一家大小衣食無慮。隻是沒有想到,一向沒什麼作為的京衛府這次突然發威。
董婉喻看著,知道這大概就是蘇家和蘇氏的手筆了。隨後,獄卒當堂招認了殺害賬房李管事之事,事情就像滾雪花一樣,越滾越大。
衛紹書臉色陰沉,這些都是在他預料之外的。蘇氏的事他知道得不多,這次若不是逼不得已,不可能出此下冊。隻是如今牽扯出蘇氏之事,他的計策就真的成為了下下冊了。
蘇氏雖是他娘,可是為了大事,這次他也幫不了她了。衛紹書心中想著,眼神若有似無地看向四王爺。隻見他麵如表情,端著茶杯,看著大堂內的情景,偶爾與大王爺上兩句話。而大王爺此時麵上帶著幾分怒意,顯然是針對竟然有人膽大包天在府衙行凶之事感到氣憤。
昨日夜裏,王大人一宿沒睡,就是忙著準備這個案子。同樣衛紹霆幾乎也是一宿沒睡,這次時間倉促,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同樣留給對方準備的時間也不多,容易露出馬腳,成敗就看此一舉。
隨後與獄卒接觸之人的身份也被揭開,此人是蘇家大老爺身邊管事媽媽的兒子。案情如同抽絲剝繭一般,一點點被撥開,目標直指蘇家與蘇氏。
“王爺,如今案情已清楚,下官懇請王爺同意傳蘇大人過堂問話,同時搜查蘇大人家中是否有未尋回的髒物。”王大人向兩位王爺道,畢竟蘇大人官職與他一樣,況且還要搜查官員府邸。
“恩,你放手去做吧。”大王爺點點頭,他欠了衛紹霆夫妻二人一個人情,如今就當是還人情了。
“不用了,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蘇氏此時站了起來,一臉灰白地認罪。如今她不能再將蘇家也牽扯進來。
王大人看了一樣蘇氏,沒有理會她,如今已經不是她認罪就能了結的。李家上下五口人命,李管事大牢之內被殺,皇上禦賜之物被盜,這哪一件都不是她一個人能兜下來的。
更何況他京衛府也是該振振聲威的時候了,這次是他表現的機會了,國公爺可是把所有的功勞都讓給了他。
之後的案件審理需要時間,而且與董婉喻也沒有多大的關係。衛紹霆與兩位王爺、王大人打過招呼,就帶著董婉喻回去了。
董婉喻沒事,花氏幾人自然是皆大歡喜。隻是見她一臉疲憊,也沒多說什麼,一個勁地催著她趕緊回去休息。
“紹霆,這次老夫人會被定罪嗎?”回去的路上董婉喻問道,她其實對於大厲的律法也並不是很熟悉。
“若是證據確鑿,蘇家與蘇氏都討不了好,至少蘇大人的官職是保不住了。”衛紹霆並未多談。
“對了,今日公堂之上,你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董婉喻問道。
“蘇氏留在府內,始終是個禍害。”衛紹霆說得輕描淡寫,他本就不是個善於表達自己情感的人。
“恩。”董婉喻點點頭,認同他的說法,不過蘇氏如今身陷囫圇,最後如何都還不知道。她也不用擔心衛紹霆因分家之事,被人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