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某些人結了婚連花都不給我送了。”
和老伴坐在一起看電視的岑建蓀迅速反駁。
老頭氣色看上去好了很多,他病重的消息本來就不是秘密,但昨天岑蔚婚禮,老頭紅光滿麵,看上去比其他老頭還健康,宣布祝詞的時候中氣十足,聽得不少人都很疑惑,使得這場婚禮變成了坊間傳聞的封建衝喜。
岑建蓀:“我還給你親自洗腳呢,你忘啦?”
紅奶奶:“洗腳算什麼,你連洗腳都洗不好。”
倆老人家還在拌嘴,岑蔚看楚瀨抱著狗換鞋,目光看到了對方鎖屏上放大的照片。
他隻看到了木雕大師四個字,但結合這歪歪扭扭的帶著童稚的字跡,也能猜到是誰的。
岑蔚問:“木雕大師?”
楚瀨剛換完鞋往前走,大財又習慣性地咬他褲腳玩,楚瀨沒注意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岑蔚扶了他一把,很自然地把人勾到懷裏。
宣蓉青剛從廚房出來,看到這一幕唉喲一聲,笑著說:“新婚就是不一樣啊。”
長輩的打趣都明目張膽,楚瀨就沒見過一般家庭這樣的。
但他結婚的確實不是一般家庭,他推開岑蔚,當事人卻反手拉著他的手,又說:“木雕大師能教教我嗎?”
管家把工具箱拎了進來,岑建蓀問:“那是什麼?”
岑蔚:“瀨瀨爸爸的工具箱。”
楚瀨還沒說什麼,岑蔚已經給家裏人介紹上來了,連楚瀨小時候的失敗品木雕兔子都被大誇特誇。
岑建蓀:“瀨瀨這麼厲害啊,這不是天才是什麼!”
紅奶奶:“這隻木頭貓貓也太可愛,哎呀奶奶的心都要化了。”
宣蓉青拿起岑蔚早上做的失敗品:“這是阿蔚你做的?你還和爺爺學過手藝呢怎麼做成這樣?”
岑蔚也任由家裏人數落,到吃飯的時候還在聊這件事。
岑家本來就算豪門,百年企業就算沒落資產也很豐厚,但沒什麼封建的食不言寢不語的規定,本來就沒什麼人丁,一家人坐在一起還要開著電視,還要沒話找話,求一個熱熱鬧鬧。
岑建蓀:“我聽說你去瀨瀨老家了?那片拆遷了嗎?我現在都不能站起來,不然還想出去旅遊呢。”
家庭醫生每天給岑建蓀檢查,之前醫院判定老頭沒幾天可活,但發現岑建蓀身體倒是沒那麼糟糕了。
岑蔚:“沒拆呢,裏麵都是瀨瀨的回憶,我倒是希望放著。”
他剛說完,坐在他身邊的楚瀨很不客氣地拆台:“拆遷能給好多呢。”
岑建蓀哈哈大笑,“阿蔚你還是瀨瀨有頭腦。”
岑蔚深表同意同意:“瀨瀨很厲害的,我手還是太笨了。”
楚瀨長這麼大就沒被這麼多人吹捧過,宣蓉青還一直給他夾菜,大家也沒因為他和岑蔚在婚禮上跑了說點別的。
岑建蓀:“你都不知道老王還給我打電話了,說你現在開發的新項目很好,還跟傳統文化沾邊,如果你以後要開作坊可以他會支持的。”
岑蔚還沒想過這方麵,他和岑建蓀聊了幾句生意上的事,紅奶奶坐在楚瀨邊上玩手機,楚瀨瞄了一眼,發現老太太在看短視頻裏的肌肉猛男。
似乎是發現楚瀨的眼神,老太太噓了一聲:“別讓你爺爺看到,他心眼可小了。”
楚瀨配合地點頭,老太太還把手機往楚瀨這邊推了推,給楚瀨介紹年輕博主。
短視頻循環播放,炸裂的特效,鼓鼓囊囊的肌肉和攻擊性很強的刺青,紅奶奶笑眯眯地問楚瀨:“瀨瀨覺得怎麼樣?”
楚瀨恐肌肉男,但他還是禮貌地點頭,正好這個時候岑建蓀去上洗手間,岑蔚結束談話看了過來。
他目光落在奶奶大屏的肌肉猛男抖胸,沉默了幾秒,看向楚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