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能因為你得到很多。”

岑蔚:“我隻記得你不要錢隻要擁抱。”

似乎是想到當時楚瀨的要求,岑蔚還記得自己的訝異,“我從來不知道還有這種愛好。”

楚瀨轉頭,看向身邊的人,問:“你難道覺得我是變態嗎?”

岑蔚搖頭:“我隻是想你男朋友到底多差勁,才讓你這麼沒有安全感。”

楚瀨點頭:“他確實很差勁。”

分手後的前男友本來應該和死了一樣悄無聲息,可惜楚瀨的前任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楚瀨歎了口氣,撐著臉用刻刀的另一頭木柄挑起岑蔚的下巴,他仔仔細細地在燈下端詳著眼前人的麵容。

公司有不少因為看了岑氏蓮心傘業公開報道後稱讚老板長得英俊的言論,楚瀨本來就不喜歡太帥的,後來學會欣賞,再到喜歡,如今聽到那種議論居然有點不符合他性格的得意。

這樣好的人,是我的。

岑蔚也隨便他怎麼做,還往前湊了湊,方便楚瀨挑自己下巴。

“爺爺給我的還是要收的,加上之前奶奶給的,”楚瀨頓了頓,“還有你媽媽給的房子。”

“我這幾年也攢了錢,夠花一段時間了。”

岑蔚:“那不然還要退回?爺爺奶奶多沒麵子。”

“我們都是你的家人,你想做什麼都會支持你的。”

楚瀨習慣了舒適區,得過且過,但一日三餐的平凡生活和追求夢想也不衝突。

畢竟誰都要健康飲食正常吃飯,每一天都是重複的一天,偶爾也需要別的點綴。

楚瀨又想要抱抱了,才一放下刻刀邊上的人就福至心靈地把他摟進懷裏。

岑蔚繼續粘他的刨花,問:“是不是想重新學木工做木雕師?”

懷裏的人點頭。

岑蔚:“是不是也想試試紙傘小鎮的合作項目?”

這兩天岑蔚點開楚瀨的微博,下麵也有粉絲這些問題。

楚瀨嗯了一聲。

岑蔚:“你不要有後顧之憂。”

楚瀨:“我感覺我現在輕飄飄的。”

他聲音也輕輕,惹得岑蔚用下巴貼了貼他的發頂,“你本來就很輕。”

楚瀨搖頭:“不是這個,就是很輕鬆。”

岑蔚的手型很好看,楚瀨看他一片片粘起刨花,木屑都被昏黃的燈照出了爆米花的感覺。

他發現自己失去的安全感突然都回來了,哪怕外麵風雨大作,天地失色,也不用擔驚受怕。

岑蔚:“但我感覺你還是太輕了,真是奇怪,你也不是不吃飯,都吃哪裏去了?”

他手指翩飛,木頭材質不一樣,刨花也是不一樣的顏色,片片粘連,最後成了一朵玫瑰。

木屑的味道仿佛都被剛才烤出汁的紅薯味浸透,楚瀨看得很認真,都忘記回答了。

岑蔚低頭看懷裏的人,楚瀨好像在發呆,他問:“困了就回去睡覺?”

楚瀨搖頭:“我看你做。”

岑蔚就粘了幾片刨花,很快一支玫瑰遞到他麵前,竹簽沒拋光,他提醒了一句:“別被木刺紮了。”

楚瀨捏著看了好半天,岑蔚本來也就是隨手一做,沒想要怎麼樣,但看楚瀨不說話,又有些忐忑,想說我下次給你正經做一個,懷裏的人卻說:“很漂亮。”

岑蔚:“我還以為你要說難看。”

楚瀨微微抬眼,發絲擦過岑蔚的脖頸,他感慨了一句:“第一次有人送木頭花。”

“不過第一次送我鮮花的是你媽媽,”想到當時的盛況,楚瀨歎了口氣:“現在所有人都默認我嫁入豪門了。”

岑蔚笑著問:“算豪門嗎?”

楚瀨:“是啊,都說我表麵看不出,實際上心思深沉傍大款傍得很有技巧。”

他吐字清晰,這個時候語速很快,岑蔚聽出幾分不爽,親了一口楚瀨的額頭,像抱著小孩一樣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說:“分明是楚先生助人為樂樂善好施。”

“好多詞啊,”楚瀨頓了頓,“怎麼就樂善好施了?”

岑蔚:“你不覺得你就算提出每天一個強製擁抱,對我來說也不算很困難的付出嗎?”

“這應該換成誰都做得到吧?”

岑蔚之前一直覺得這樣的擁抱替代性很強,「心思深沉傍得很有技巧」這種評價應該給他才對,到現在仍然還在琢磨怎麼討楚瀨的喜歡,更多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