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病秧子(1 / 2)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朗朗上口的文字響徹雲霄,而聲音的來源,則是從一張張麵孔還略顯稚氣的少年們口中湧出!

稚幼童聲雖然還不是很洪亮整齊,可配合著他們每天所練習的一套族內傳下來專門打身體底子的基礎拳法步子,一言一行間,卻是相得益彰,可以從朗朗上口的文字中捕捉到一種強烈的節奏感!

一眼望去,這些少年們個子高矮不一,看上去他們歲數都應該不大,其

中最高壯的,也最多不會超過十來歲,最小的,腳下腳步都有點邁不開,晃乎著似乎站不穩,才不過三歲多點!

卻儼然規矩地排成了一個密集而又不顯狹擠的方陣,那一張張還略顯青澀的小臉上,或是神情認真,或是苦著一張小臉。

可不論如何,此刻他們也正賣力地揮舞著小拳頭,年紀大一點的站前頭,腳步邁動間龍行虎步,雖看似有些雜亂無章,卻隻在一個規定的範圍內左右來回走動,顯得很有規律!

動作雖還不是十分整齊,卻已算得上熟稔,一招一式都已經成型,揮舞得有模有樣,基本上所有人勉強保持著統一步調,再配合口中直震雲霄的呐喊嘶吼,聲勢倒是不弱!

少年們打著熟悉拳法,熱情愈加高漲,因為認真而渾然忘我,臉色微微漲紅著,口中也喘有細微的粗氣,卻不曾有誰輕言放棄,在這初升的陽光下一齊勤奮努力,揮灑著點點滴落的汗水。

這就是在石族部落演武場上每天可見的一幕,那麼,毫無疑問,這些少年正是石族的孩子,是石族的下一代們,而這則是他們每天清晨都必須練習的晨練!

在列隊前麵,石族部落戰首石開正站定前方,雙手背負在後,一臉嚴肅,淩厲的一雙鷹目掃視過所有人,默默看著,偶爾出聲或走過去指點一下某位少年招式的不足之處。

在離這兒不遠處的地方,不少石族族人跑來觀看,圍坐成一團,交頭接耳,目光卻一直停留在這裏,一些忙碌的族人經過此地也會偶爾停下來駐足一下,會心一笑。

父母看見自己的孩子,目光是心疼,老人看著孩子們,目光則是慈祥,一致地對他們都寄予了深厚期望,他們,就是整個石族未來的希望!

這時,不少石族族人們似乎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一幕,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起來。

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在列隊後麵,有著頗為有趣的一幕。

原來是一些還沒到晨練年齡的小不點也跟著胡鬧,有什麼學什麼,跟著哼哼哈嘿著,直到有一個小不點腳步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這才引得石族族人紛紛發笑。

一個早晨,就在少年們汗水揮灑與族人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中過去了,晨練結束,石族戰首石開在列隊前麵開始了嚴厲訓話。

在人群側麵,一直有兩雙漆黑明亮的眸子默默觀看著,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們並不算真正意義上的石族族人,一雙眸子的主人叫做陸沉,另一雙眼睛則是屬於經常跟他形影不離的紫薇。

陸沉嘴角含笑,他來石族部落差不錯有半年了,這樣的一幕每天都可以見到,但是每次看著這樣和諧的情景,他都覺得格外溫馨,覺得這才是他想象之中的族人,而不是那個冷酷、無情、麻木的族群!

石族雖小,卻也勝過那個令他手腳冰涼的地方十倍百倍!

陸沉有著複雜的心思,旁邊的紫薇卻沒想那麼多,用手肘輕輕撞了他一下,麵無表情道:“你到底要杵在這兒多久?我可不陪你了,今天還有很多活要幹!”

語罷,紫薇直接轉身就走,陪著陸沉在這兒看了這麼久,她早就失去了耐心了,叫了後者好幾遍都被他敷衍過去了!

陸沉回神,無奈地一搖頭,連忙幾步追上去並喊道:“誒,紫薇,等等我!”

“陸大哥!”

陸沉與紫薇並肩而行,突然聽得有人叫自己,便抬頭看去,見迎麵跑來一個少年。

喔,雖然說是少年也並不為不過,可個子卻高出了正晨練的眾少年們一大截,魁梧得像是一個中年大漢,正是陸沉在石族部落僅相熟不多的年輕人之一石雷,今年十六!

石雷天生身強體壯,天賦也十分不錯,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經入選了石族族兵,所以一般都是跟著石族族兵一起訓練和狩獵,當然不用再跟那些年紀還不夠資格的少年一起晨練。

見是他,陸沉露出笑臉,笑問道:“是石雷啊!什麼事這麼急急忙忙的?”

石雷一臉憨厚相,也是個忠厚老實人,他微微喘著粗氣,憨笑道:“陸大哥,你可讓我一陣好找!”

“找我有急事嗎?”陸沉疑惑。

聽陸沉問他,石雷撓了撓後腦勺道:“陸大哥,不是我找你,是石公他老人家找你,他老人家讓我叫你回去喝藥,哦,石公還讓紫薇姐也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