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就沒有這樣累過。
霸天又在棋閣坐了一天,而且一直在深誑。
他已無心下棋。“月”局的棋子,已被天道的人頭攪亂,亂成一團糟!他時而坐,時而起,瞪視著天道的頭顱轉悠,幾乎是麵對著天道的頭顱陰森森地笑了一天,他笑,他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能把縱橫大地的天道頭顱取下來,擺在麵前,勝利是肯定的,無從否定!勝利者,總是免不了高興一陣,激動一陣,歡呼一起,像能打敗一道,拿 下他的頭顱這樣的勝利,已遠遠不隻高興,激動,歡呼來形容勝利的人。這樣的勝利,來之不易。
霸天對著一個死人說了很多話,譬喻——“天道,你是鬥不過我的,永遠都鬥不過”“有和我霸天相鬥的人隻有一個,那人是白繼皇,而你天道,算得什麼?”“天道呀天道。你一生傲然於世,卻死在我一個徒兒手裏,可惜,本王沒有親眼看見你的屍體。”
死人,當然不會說話,也不會回答,霸天之所以對一個死人說了這麼多話,無非是滿足那顆對天道不甘俯首稱臣的恨心而已。
他恨天道,隻差自己沒有親手把他解決掉。
再後來,霸天都在想一個問題,一個他感到非常嚴肅,不能不想不考慮的問題,就是殘月是怎麼殺死天道的。
雖然不能完全了解天道,但是他的武力和魔力都是大地名人排行榜上赫赫有名,名列前茅的人物,就是霸天自己都不敢保證能在短時間內殺死天道,在反叛活動中他極力對付天道也隻是讓他受傷而已,可是殘月的能量修為霸天如指掌,深深透晰,僅憑殘月一個人的能量,他怎麼可能未受傷害就殺死天道。取下他的項首!
霸天深深地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低估了殘月。低估並不是一種好事。
對了,魔!魔力!殘月軀體內現在有魔的氣息!霸天暗中十分驚異,陡想起殘月闖進棋閣,給他那種可怕的魔氣息,就止不住內心大驚。
殘月從未沾魔,誌在武道,他哪裏來的魔氣?他跟誰學習過魔法,還是他軀體內流著魔的血?霸天心驚!
霸天終於明白殘月是怎麼殺死天道的,然而明白時,內心的驚震卻大於看見天道頭顱的驚喜。
他為殘月如今能在武魔兩道實破能量而惴惴不安,雖然也為擁有這樣星相喜悅,但他總是想,他今天可殺天道,如果有一天殘月如同寒冰一樣背叛自己,他是不是也能……
霸天不敢往下想。夜深人靜,霸天現在還是處在矛盾中。
他又在想該不該救殘月的女人,想了很久。
門板,被人敲了兩下,篤篤有聲,接著門外響起一個聲音:“族王,夜宵來了!”那聲音扯著調子,似乎就和他媽十八歲那年的聲音一樣溫柔,假裝的溫柔。
“滾!本王不要吃了,煩死人!”霸天大概厶裏確是太煩燥,對著門用力吼了一聲,聲調裏充盈著怒氣息,有意識地怒憤。
門外地個扯著溫柔調子的人不敢再放一個屁,隻聽見一串如老鼠要從貓前輕輕溜過逃命的腳步聲,悉悉地就如同蟬螂爬過牆壁。“慢著!”霸天像突然間想到什麼,對著門又吼了一聲。
門外的輕輕腳步止住。“進來!”霸天命令。
門板吱呀聲中開啟,部在門外,滿麵情惶地看著霸天,端著一個玉盤,玉盤上端放著一碗水餃的人是馬特不書,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他沒有看到霸天的麵孔,今天的霸天,太容易動怒,讓他這個做奴才的非常難做,聽霸天命令地進來,還不知族王怎樣以落他,他恐懼。都說伴君如伴虎,誰知道霸天這隻老虎什麼時候吃人。
馬特不書慢慢地,如同大白鵝一般鑽著腳邁進棋閣,抖索著跪下,低聲下氣地求饒:“奴才知罪!奴才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