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突然失蹤,不知是死是活,眾說紛紛,亦玄亦幻,日部主陽光最受驚動,全力追查,而伊人卻顯得很被動,但見命令下來,讓她接手月部,她倒是非常高興。流星表麵上漠下關心,可是內心十分焦誌,暗派精英力量查探數天後,因見伊人無動於衷,未有任何行動,便亦停止了追查,至於個中原因,當然他自己最清楚。
冷酷的流星,並不是所有的時候都冷酷。
羅曼的死,流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一點,流星不是沒有想過,相反,他想過千千萬萬次。表現冷靜,內心卻無比慚愧的流星一想到羅曼的死。想到藍口關戰後發生在他身上的穢行,他就恨,恨不得要死,回到哈夫多多島後,他沒有見殘月,更沒有舉動找他。
他並不是不想找人,見他,而是不敢找他,見他。
他比冰塊還要冷酷,然而害怕想像中見到殘月的傷心眼神,他理解更能感悟到失去親愛的人,那是,一種怎麼樣的痛苦滋味。
痛苦,對於流星來說仿如就是他的血。他時時刻刻對痛苦都有一種親的感悟。這一次……羅曼的死,殘月的痛苦,他仿佛得溫了失去親人的痛苦,盡管從他麵如薄冰,沒有表情的臉上,看不到有任何痛苦的表示和痕跡。
他甚至又開始想,他是一個克星,刑克一切,奇怪的四醜字讓他刑克所有和他有關係的人和物,特別是和他親近的人,與他喜歡親近的人。
他就是這樣的命,命帶陽刃,無所不刻,到死父母,到死親人連他視為兄弟朋友的人同樣要遭受他帶來的災難,這也是他不再找殘月的理由和原因。
伊人接手月部以後,整天泡在月部,住在月部,幾乎忘記了她亦是人部的部主,還要掌握操縱人部。
她就住在殘月曾經所住的房間裏,保持往昔的所有擺設,維持原貌,維持他在她心中的往昔記憶。
他的床,他的刀,就連他喜歡玩的泥娃娃,都是從前的位置,盡管亂亂的,盡管她想收拾幹淨。
但,為了保持他喜歡的狀態,她就讓它亂糟糟的,然後在亂中找尋她美好的記憶,她與他的記憶。
她有時可以坐在殘月的房間一動不動看著房內的一切發呆數刻。刀,揚名大地,刀中第一的流氓刀,並沒有隨殘月一起消失,它斜斜地躺在殘月的床鋪上。
它的主人常常把它胡亂地扔在床傅上,和它一起睡,它能感受主人的體溫,刀還在,人已去,刀已不顯往日的靈氣。
殘月的床鋪如今已被伊人收拾的幹淨,卻故意讓她擺成亂的樣子,都因為喜歡亂的不是她,而是月部主。
他雖然不在了,他喜歡的,她一定喜歡。
她還暗中發誓一定要把月部管好,把月部變成四部中最強的力量,事實上她確是很努力,自她插手月部事務,在副部主的協助下,盡管月部因為月部主殘月的突然失蹤,人不見人,屍不見屍,而引起戰士的莫大恐慌,但並沒有出什麼亂了和差錯。
她每天都很晚才回到殘月的房間休息。
今晚,她同樣工作到深夜,完完全全地處理月部大小事務,回到殘月的房間,她已感到很疲倦。
推開門,摸黑著點燃燈火的一刹那間,她才赫然發現牆角窗邊站著一個人,大因是她太倦而未有提高警惕性,以至進屋時根本就沒有感覺到人的氣息,事實上來人亦收聚了氣息的擴散。
伊人驀地大驚,粉顏失色,隻差點沒有驚叫出聲,突見房內立著一人,又在夜深人靜之際,這一驚嚇,的確不小。
更讓她驚震的是,這個人,自不是一般者。
“流星!”伊人還是驚訝地尖叫出聲,驚愣愣地看著他。
他是流星,好像是一根冰柱抱手立於窗前,睥視著窗外,紋絲不動,聽見她的尖叫還是了無反應,沒有轉身。
誰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也許來了很久。他想幹什麼?
夜深人靜,深入月部,難道他不知道伊人住在殘月樓?
或許,大因為正是他知道伊人住在殘月樓,所以,他來殘月樓的目的。“等你很久,隻為一件事?”她剛要開口,他已經開口,沉沉的略帶幾分冷淡的語調整,簡單的字眼,似乎不願多說一個字。
“什麼事?”伊人凝眸注視流星,長長的睫毛閃動間,似乎要從他的背影探出原因。
“殘月!”“他!”“對!”“哪一方麵?”“他在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