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雪可以燒 (2)
老家夥一陣嘿嘿嘿地傻笑,陰聲怪調地道:“我該走了,你忙你的吧!”“你敢!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這不公平!”他彈跳起來大叫。“誰說我不敢,媽個黑森林,什麼叫做公平,你身為月部主,殺了那麼多的人叫公平?親手殺了愛你的女孩叫公平?那些被侵略了族土的放民叫公平?……”語聲漸息,老家夥已遠去,連陣風聲都沒有。他仿佛是神,神仙一樣的速度,隻有傳說中的神仙才有這樣的速度!他目視洞外的冰川,本要要喊罵敗聲老豬頭,但老家夥留下的話還在耳中轉悠,他驀地意識到老家夥並非是在有意譏諷他,而在暗示他什麼。
是啊,人間什麼才叫做真正的絕對公平?人世滄桑,或者世間根本就沒有公平!重複細思對方的話,他慢慢地坐下來,感慨良深,隻是對方是什麼人,為什麼在空時候出現,或者說是不是有什麼目的,都無從知曉……他感到迷茫,就如想起“公平”二字一樣迷茫。
很奇怪,他再次燒烤雞的時候,老家夥竟然沒有來。殘月以為老家夥定是給什麼事情耽擱了,但當燒烤最後兩隻雞中的一隻,吃完了整口雞,老家夥都沒有出現。
如果老人從未出現他肯定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但如此一來,老人實地像是失蹤或是蒸發了似的,不再出現,他反而覺得不習慣。不自在心裏還奇怪地盼望老人過來攪和攪和,盡管老人根本不讓他看到他是什麼樣子,還把他氣得大腳指都在蹦。
也許是因為深處雪山,數天不曾為人說一句話,他很寂寞。
習慣於熱鬧場麵的人害怕寂寞,邊他自己都這樣想,他不同流星,如果是流星,絕對不會感到寂寞。
老人已有兩天沒出現,就好像是冷寂的雪山上根本沒有這個人,或是有這個高能量的隱形人,已經下山。
墓已完全造好。就連洞口都已封好,他還利用點小聰明做點機關,以好以後自己來看望羅曼時方便。
冰柱上,雕刻著銀釵鐵劃,龍飛鳳舞身的四個大字:“愛人羅曼之墓”右側,雕刻著稍小的字體:“殘月立”
很特別。一般的墓碑都是楷體字,但他用了草體,字如人坐,這很旬他的風格。一切完畢,他對羅曼愧疚的心總算啟開棺材蓋朝她的粉麵吻上一口,他相信,她是他這一生的最愛,永恒的愛,雖然說他們的相處非常地短暫,但她給他留下的,是一生都抹不去的印記,來生今生不能忘記的愛痕。
很多人一輩子都找不到真愛,但他已找到,他愛的人已死,可他心裏的真愛,卻能永恒!真愛的本質就是永遠。
封上洞口。他就坐在洞口的冰 上,對天祈禱,對一個自己深愛而最終卻要生活兩個世界的人,他隻能祈禱。
祈禱當然不能達到目的,但它是表示“愛”的一種方式。
他坐在很久,才燃起火堆,烤燒最後一隻生雞。這是他最後的食物。這隻大肥雞假似乎比其他的雞熟得快,其實時間上都差不多,隻不過是他感覺時間過得快些。
吃完這隻大肥雞,要就意味他該離開她,離開仙之山,回到屬於他的世界,正因為他確實不想離開她,所以才會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如果她還活著,如果她給他選擇的機會,他寧願放棄整個世界,也不願離開她,放棄她的存在。
命,由天定!他隻能歎息命運。他茫然無措,雖然 說吃完這隻大肥雞有了力氣就下山,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選擇的以後的路。
後路,就如一個猜不透的謎語,誰知凶災禍神福!
他早已厭倦了打打殺殺的生活,其實他自小就討厭殺人,然而命運非要他殺人,不得不殺人。他常常問自己,我是怎樣的命?
隻有老天才知道,他的命……
他不再怕老人搶他的食物,既然老人已兩天沒來攪和,他想他早就離去。他慢慢地撕掉雞腿,很用力撕咬雞腿上的肉,不知若何,大概是因為心情的關係,他竟感覺不到雞肉的香味,相反,還有一種苦澀的感覺。“媽的,不知那老豬頭倒底是什麼人,都快要下山了,他要是能來攪和攪和,我也不寂寞,唉……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殘月對天長歎,恨不得把手中的雞腿當作石子狠狠地扔出去。話剛落音,他的對麵突地有人接上話:“你真的想我?”正是那老人的聲音,殘月心裏一震,唯是沒有叫出聲,誰知道這看不見形跡的老豬頭什麼時候來的,他是不是早就坐在殘月對麵?可怕的“老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