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裏,如果流星執意要去劫救瑤琪格格,那結局肯定隻有一個字---死!
“你知道我會死?”流星問,但與其說是在問,倒不如說是反譏,他不相信他會死,縱是大地上傳說“詩魔”唐詩如何如何地神通廣大,武力所達到的程度已不是人所能及,但他從沒有怕過,試想一人連白繼皇都不怕的人,一個最終目標是殺死白繼皇的人,他會怕“詩魔”唐詩!
“一定會!”三個字是一起吐出來的,升高了調子,聽在任何一個人耳裏,都是千千萬萬的肯定,就好似流星若要是敢與“詩魔”對抗,其結果必死無疑!
流星目中閃過一縷寒光,光芒陡地擴散,乍地一閃,閃出兩縷堅毅,也吐出三個比巨冰更冷,比巨峰更沉重的字眼:“我--不---信!”
“不但要清白的人恢複自由,還要知道你是誰!既然你了解我太多,不過你得記著,在下大概隻能是你的敵人,必要的時候,我會向你動手,還會取你性命……”
流星的聲音宛如從冰縫裏冒出來的,或者就像是死神威脅的聲音。
說完這句話,他便邁開子步,不是很快,步子也不是很大,他要從她的麵前掠過去。
她瞅著他的秀眸閃出莫為的驚訝,張大的眸子隨著他的身影移動。驚訝過後就是失落,那種極力去做某些事情卻失敗了的失落。她的目的是為了阻止他去劫救瑤琪格格,現在,她的確是失敗了。看不到她的麵龐,或許,她嬌嫩的麵孔上正鋪散著比失落更難看的顏色。
她輕輕地吐了一口氣,氣流鼓動黑色的麵紗,她在歎息,為流星歎息。
“站住!”
她叫了一聲,聲音不大,輕輕地,柔柔地,輕柔得就像是晚風,輕和,悅耳。
她似乎在瞬息之間便變了一個人,這婉約柔美的風格和她的冷淡尖刻簡直是一絕對的,兩個極端的對比,她怎地突地變了?
流星沒有站住,很少有人能改變他的主意讓他停下來,她也不能。
不過,她的一句輕柔的言語讓他比聽到她一口道出他的仇人白繼皇還要更受驚震,甚至令他忽地產生一種神經抽縮,周身顫栗的震動--因為,他倏地找到了某些曾經失去了多少年的感覺,那是數年前顏如煙給他的那種讓他魂牽夢繞,至今不能忘記的熟悉感覺!
溫柔的顏如煙,笑聲溫柔,舉止溫柔,說起話來就和剛才的她一樣溫柔,就是這種感覺,令他十分地驚震,一刹那間倉曾經也有過想停下來,聽她說些什麼的衝動,再感覺一直那熟悉的感覺,但理智和性格阻止了他一念之間的意誌。
他還是一臉的堅毅,不變的色顏,冷酷冷漠是他永遠的其調。
如果這世上還有東西能讓流星停住,那一定是他最關心,視作比他的命還要重要的東西,這樣東西,不是不多,簡直是極少。
但並不沒有!
她留住了他,說起來你也許不相信,她隻說了一句話,流星便把抬起來的腳又落下去,是時,他了掠到她身後。
那是怎樣一句在他眼裏比視作生命更為重要的話?
“倘若你要真的不想死還要救出瑤琪格格,你必須和我合作!”她一直沒有動,她的語聲還和先前一般地輕柔,唯是已然變冷,有力些。
還比釘子能夠釘進木頭裏更肯定。
聽得出來,她是真心地。
流星站定,陡地站住,在她的話落音的同一時刻停下來,這是不惜拚命,甚至不顧犧牲生命的決定。
就在他抬起來的腳才放下去的間隙,她又道:“明日清晨詩魔將先行一步回朝見帝,你可在清風族歐蒙牙石穀守候,介時,我會給你協助。”
語速很快,說完時,她霍然回頭。長發飄然,發絲遮住了她,他從發隙裏鄭重地打量了一眼流星。流星的表情僵住。
她究竟是誰?她怎地知道這樣的消息?她是不是……
能知道詩魔行蹤的人,一定是“詩魔”身邊的人,她難道是“詩魔”的人!
不可能,如果她是,她膽敢於大帝會社殺黑甲戰士救流星,她又怎麼能將如此機密的東西轉告流星!
但如果她不是,她怎會知道大帝會社的血案,能打探到關於“詩魔”的行蹤?
要是,她還是“詩魔”身邊最受重用的人,“詩魔”能寄以信任的人,身份不凡,深不可測的人,一個確是能在一瞬間發出彩虹將數十個高能量的黑甲戰士殺滅的人!
流星估量到她的輕重,這樣的人,對於營救瑤琪格格足能起來起死回生的作用。
他遽地回頭!她,終於讓流星這般可以放任於一切的人回頭,在他的生命裏,這樣的人有幾?
他再愣住,再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