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驟亂,出奇的亂。
流星麵臨著八方六路的疾襲,成了眾矢之的。黑甲戰士都是能量不低的戰士,其強大的攻擊力,有目共睹,若以單打獨鬥對於流星來簡直不值一提,但集而攻之,又是戰鬥凝聚力十分強厚的戰士,習慣了聯合作戰,發揮的攻擊力非常可怕,流星被封鎖在人圈刀城中,要想脫身,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不是發那種噬血成性的人,否則他早已動手殺人,包括隊長拉斯特其夫。但他不能這樣無謂地消耗能量,他怒了,他決定殺人。他的眼裏湧起血紅的色彩,在他殺人的意念騰上心頭的間隙,他的劍上,也閃現出血紅,真正的血紅,可怕的血紅。
血,相對人來說,可能本就是一樣可怕的東西。
血紅出現,慘號聲一連串地出現,那慘悲得不忍聽聞的叫聲,沒有人味,像是野獸臨死前對這個世界的喧號,像是死者麵對死亡的恐怖對活著的人驚慌提示……
血如彩虹,如某些種族的旗布,血在極光劍的劍霧裏飄動,有如活著的生命在飄動,跌落。
血就是生命!
生命可以殺戮生命,但你有無聽說血可以殺人?
肯定沒有,或是絕對沒有!在這個魔幻的世界,聽說用血殺人的人,一樣隻怕不多,也是少之又少,少得不能再少。
流星卻能以血殺人,他正在用死人的血,殺戮活著的人。
他是人生第一次用血殺人,他也在一刹那間打心眼裏驚訝---血還能殺人! 伊始他不相信,難以至信,但見極光劍上飄飛的熱血,在飄灑的途中極快地變化成劍,血灑周圍,血劍斜刺一圈,那形狀,如極光劍一樣,那飛飄的血,居然透明。
他忽然明白---不是他有以血殺人的能量或是天生獨特的功能,而是他有一柄能將血化劍,飛血成劍的極光劍!
好一柄極光劍,竟然如此的功用,殺人不沾滴血,卻能化血成劍,憑借劍氣殺人,此劍,不凡之劍,大地獨有此用之劍。
鮮血灑處,哀叫聲一片,屍體一片,已有十幾個人在短暫的時間裏犧牲。
清晨的空氣本是新鮮的,然而,當鮮血浸染了空氣之後,血腥更濃,飄散的更快。
清晨本應該是清靜的,清新的,但是當那一連串的慘嗥聲揚起死亡的號子,清晨卻比黑暗的子夜更要可怕,它仿佛要埋葬所有的鮮活的生命,以血來清洗新的一天中的微塵。這是一個染血的清晨……
“撤---”
一個尖細卻還動聽的聲音霍地扯起,比混亂的廝殺聲和慘號聲更響亮,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命令的聲音。
黑甲戰隊裏的前鋒沒有女人,她是誰!
十七具血淋淋的屍體,血跡滿地。
但在那個女聲大老遠響起間,其他的黑甲戰士便拚命的外撤,那是命令,誰都不能反抗的命令。
而且,在流星辨認出那個聲音是誰的那一秒鍾,他的視線裏遽地閃現出一道紅色的嬌影,極光劍霧中,一股暴漲的光帶將他的劍氣蕩開,強大的力量逼得流星不得不後退一步。她動用的超高的能量,使用了比流星要殘酷十倍的殺手式。
殺手式,欲殺了流星。一股冰涼寒極的冷意從心底一直湧到毛細血管,他好像是第一次感覺到冷,他本來就是一個冰冷的人,難道他也會覺得冷?
他看見她,比看見極光劍能化血殺人更加驚震,因為,她是---焉語。
焉語?焉語怎麼會要殺流星?昨天黃昏的時候她還告訴他這個時間“詩魔”唐詩將會離開的秘密,並約定今晨將會協助他救出瑤琪格格,又怎會空突然變卦出手殺人,還是那種又狠又絕的殺人招式!
這是事實,如果說流星會認錯一個人,但絕對不會認錯她,她像顏如煙,一個他此生今世永遠都不能忘懷的人,他深記著她那雙眼睛,盡管她還是罩著黑色的布紗。
她竟敢出爾反爾!
極光劍尚還提在手裏,散射著刺目難睜的寒芒,每一道光線,就是一道令人心涼膽冷的劍氣,他本能地躲過她的一記殺招,落定身形,抑頭凜目,恨恨得,血紅更盛的眸光如釘子釘在木板上,瞪著她。
她也落定,婷婷玉立在五丈之外,還是昨天的打扮,惟是比昨日更冷,全身上下都輻射出濃濃的殺氣,高昂著酥首,目中有殷紅的殺機在波動。流星瞪視著她,她卻無視流星,那動態猶如從不把流星放在眼裏。她整個變了一個人,她想幹什麼?她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她是不是尋找一個籍口把人騙到歐蒙牙石穀口,然後驅眾殺之……
流星正在這麼想,出人意料的變化,突然間來臨的變化,無端而詭秘的變化,現在,又有了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