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個內力深厚的人,衝破了她的穴道,她已經死得透透的。
唐書夏看了他一眼,冷笑道,“笑話,你一個將死之人,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舒大夫,唐唐到底什麼時候能醒啊。”
“???”
完了,舒大夫的藥好像太管用了點。
斬草除根,向來是魔教信奉的宗旨。
眼前的許瑜璟忽然變得模糊,唐書夏晃了晃腦,不對,這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怎麼那麼熟悉,和她第一次去抓舒河,結果中了舒河的藥一個感覺,唐書夏的手下意識要抽出腰間的軟劍。
唐書夏記得那一年,她去神藥穀抓神醫舒河時,最初還以為這神藥穀有多可怕,結果她繞了一圈又一圈,除了一座山穀,一棟竹屋,以及穿著一身青衫背著藥簍子的舒河外,再無其他了。
許瑜璟摸了摸唐書夏的臉和手,“舒大夫,唐唐為什麼這麼冷,你的七步倒迷[yào]是不是對人體有害啊?”
他算是知道什麼叫關心則亂,他還以為唐書夏一頭熱,但見許瑜璟這火急火燎的樣子,“她之前在地上躺了好幾個時辰,不冷才怪,放心,她有內力護著,凍不死的。”
許瑜璟卻是急急的去找曹三娘,一次性弄來了三個湯婆子,一個塞在腳上,一個塞在臀上,另外一個塞在了腹部,她把唐書夏那兩隻冰冰涼的手搭在湯婆子上,她還是第一次意識到唐書夏身上也會冷。
舒河他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阻攔的話,“她應該馬上醒了,你去讓廚房準備點熱飯熱菜。”
許瑜璟一想到唐書夏將近一整天沒進食,又急急忙忙跑去廚房。
等人一走。
舒河隻覺得不可思議,他站在床邊盯著唐書夏那張睡得甚是安詳的臉,“你說稀不稀奇,居然有人真心心疼你這個魔教的女魔頭,這要讓外界那群恨不能將你千刀萬剮的人知道了,多半覺得荒唐。”
唐書夏幾乎是掐著點醒來的,她一醒來就從床上蹦起,“舒河,你是不是教了許瑜璟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舒河,“糾正一點,我是認真在考慮要不要收她為徒。”
唐書夏眼角抽搐,“你說你要收她為徒?”
舒河點頭,“許姑娘她聰慧伶俐,又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她在醫學上麵很有天賦。”他欣賞的語氣頓了下,“拋開這所有的一切不說,她可是除我之外,第二個將你迷暈的人,她很不錯。”
唐書夏難得沒和舒河唱反調,而是認真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許瑜璟正巧推門而入,看見唐書夏好好的站在那,她欣喜的跑過來,“唐唐,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不舒服。”
唐書夏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家媳婦,她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她還會栽在許瑜璟這個手無寸鐵的女人手中,除了她對這人毫無防備,也間接說明許瑜璟的確有天賦,才幾天功夫啊,就把舒河的七步倒給學會了。
許瑜璟一臉歉意,“對不起啊,我本來是擔心進來的那個是其他人……所以就小小在周圍撒了一點點藥粉。”
當時她聽舒大夫說的,這藥粉藥效挺強,但凡有風,藥粉吸入體內就能起效。
最初她見唐書夏沒什麼反應,而且也她們也走出去了一段路,至少超過了七步這數了,她還以為舒河的藥不行,結果走到半途,唐書夏還是倒了。
許瑜璟搖頭,“才不是,我怕怕成了你的拖累。”
如果藥效真的管用,哪怕遇上其他人,她也可以拖延一下時間,也不至於像第一次遇見程小姐那樣,逃也逃不掉,最後隻能被人送上花轎,許瑜璟不想再回想那種無力感,她很討厭那時候的自己。
唐書夏,“你才不是。”
正因為有許瑜璟,她才懂得世界的美好,才有了想珍惜眼下的生活,不然,她現在還不知道在何處飄蕩,像無根的浮萍。
“咳咳咳。”
“咳,兩位,我說兩位,能不能別當著我的麵卿卿我我。”
許瑜璟立即往後退了一大步。
唐書夏不滿的把人撈回來,當著舒河的麵大大方方的抱著,“管他去死,這是我房間,應該是我請他出去才對。”說完,她轉而對舒河揚了揚下顎,“勸你一句,當電燈泡的人絕不會有好下場。”
舒河皺眉,“電燈泡為何物?”
許瑜璟眼看著兩人越扯越遠,她小小的推了唐書夏,“我看飯菜快好了,大家還是先吃飯吧。”
飯菜很豐富。
許瑜璟本來用餐就不多話,然後她發現舒河和唐書夏的吃飯方式幾乎一樣,埋頭苦幹,一眨眼功夫,一盤菜就光了。
飯後,許瑜璟見兩人有話要說,就幫三娘一起收拾碗盤。
舒河打了個飽嗝,感慨,“我終於吃了一頓飽飯。”
唐書夏冷嗤,“說得好像你借住的這段時間,我給你飯吃一樣,有本事把吃的全給我吐出來。”
舒河,“你可真是,毫無情趣,真不懂許姑娘那麼聰慧的人是如何看上你的。”
唐書夏漫不經心,“信不信我今晚就把你丟出去。”
兩人互懟了幾句後,舒河言歸正傳,“薑岩死了嗎?”
唐書夏,“對。”
舒河又問,“那卿蘭教你打算怎麼辦?薑岩這些年肯定培養了一批心腹,不然不會在你的死訊傳出後,卿蘭教的內亂這麼快平息,不過他這麼一死,他那些心腹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的麻煩說不定才剛開始。”
唐書夏不以為然,甚至很沒形象的抖了抖腿,“這有什麼難的,給他們兩個選擇,要麼解散,要麼死。”
舒河是真驚了,聲音都不自覺的拔高,“你要解散卿蘭教!”
唐書夏本來也沒打算再回卿蘭教,若是薑岩好好的當他的教主,把卿蘭教發揚光大,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奈何有些人就是想找死,她還能怎麼辦,隻能成全他,“對啊,不然留著幹嗎?”